,如霜打过的花朵一般。
王繇那张酒色过度苍白的脸,瘦排骨似的身体,浮现在张九龄脑海里,看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微微点头。
“王驸马床事不举,就寻了些壮阳药来,一粒顶不了多少事,就两粒,三粒……”红萼见张九龄脸色柔和,大着胆子撒谎。
“还不将那壮阳药取来,交给大人验看。”陆管事心中稳了几分,这一番说辞真真假假,王繇贪花好色就是自找,以张九龄刚直的性格,最多将红萼,紫玉拿入大狱,桃李蹊或许可以逃过一劫。
那位吉主事可是个关键人物,他是王繇的好友,这个身份作证,此事就有了转圜的余地,东家也可四处奔走……陆管事趁着张九龄验看那瓶助情花香,眼神频频向满脸横肉的吉温示意。
吉温迎着他的目光微笑点头,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陆管事却喜欢这笑容,觉得它比冬天的太阳还温暖。
张九龄从白瓷瓶儿倒出所有的壮阳药,只剩下几粒,米粒大小,颜色发红都是一个色儿,凑到鼻子前嗅了嗅,有一股草木的清香味儿。
“昨晚王驸马服了几粒壮阳药?”张九龄突然喝问了一句。
“三……三、四粒吧。”红萼战战兢兢答道。
“究竟是多少粒?”张九龄追问如挥刀,又一刀指向要害。
“奴家也没……没看清楚,他倒出来,一口含在嘴里,过了片刻就……龙精虎猛,比平日服用两粒还要……还要威猛,我俩都受不了他。”红萼回答得结结巴巴,可话语中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漏洞。
“紫玉,实情可是这样?”张九龄转头问道。
哀莫大于心死,紫玉对王驸马情真意切,神情呆滞,张九龄连问几声,才含泪点了点头。
瞅准这个机会,陆管事上前禀道:“禀告张京兆,红萼和紫玉贪恋床第之欢,没有规劝王驸马节制,王驸马之死,她们的罪责甚大,桃李蹊也难逃监管失察之责,可罪魁祸首都在壮阳药上,王驸马常常服用,他的好友工部司主事吉温最是清楚。”
吉温从从容容站了出来,张九龄一见他那模样,宛如吞了只苍蝇,脸色不豫。又是个贪花好色之徒。
差不多张九龄在桃李蹊问案的同时,永穆山庄,清和堂,
永穆公主正与工部官吏、高墨达商讨酒谷的建设。
“工部负责谷口的瓮城,山谷里几道关卡,至于开山劈石,拓宽酒谷,修建工坊,都由山庄自己营造。”永穆公主按李岩的吩咐,转述出来。
工部官吏也知道山庄出了命案,这御酒牵涉到太多的秘密,慌忙起身拱手,连声称是。
直了直身子,永穆公主淡淡地吩咐了一句:“高总管,酒谷的事你与工部几位大人好好配合,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及时与我说。”
工部官吏和高墨达躬身低头退了出去。
轻轻抚摸着小腹,永穆公主脸上浮出甜甜的笑容:“眉儿,给我削个苹果,岩哥儿说过,眼下正是孩子长脑子的时候,多吃水果,孩子将来聪明。”
“呃!”侍女卢眉儿应了一声,脸上带着几分羡慕。
清和堂外,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响起,公主府的奴仆小跑着进来报信:“禀公主,驸马王繇日日留宿在桃李蹊妓家,身子骨弱,还不节制,昨晚连御数女,壮阳药服用过量,一命呜呼了。”
报信的奴仆受了李忠的吩咐,故意夸大其辞。
“表哥!”永穆低低地唤了一声,鼻子发酸,泪珠儿簌簌下落,脚步有些不稳。
卢眉儿上前扶着她,吩咐报信的奴仆:“你先下去吧。”
“公主,驸马放浪形骸,日日留恋在秦楼楚馆,不值得你为他流泪,可得多想想岩哥儿和腹中的孩子,节哀顺变!”卢眉儿低声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