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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的。

    项重华笑道:“不用内疚也不用悔恨。大丈夫追求权力,睥睨天下本是常事,何必拘于小节?我也做过这样的事情,纵然伤心,但落子不言悔。”

    项重华唇青面白地将自己脖子上的另一块玉珩摘下,为刘桓珩戴上,道:“你拿着这块玉珩和你的玉珩去找秦非,他自会帮你料理江山,我所有的臣子也一定会效忠于你。绝对不要伤害他们,否则,这个江山必定不是你的。”

    刘桓珩用力点点头,内心相信,这个男人是绝不会骗他的。

    他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眼神充满感情却隐隐有些忸怩,低声道:

    “重华叔叔,我,可以叫你一声父亲吗?”

    项重华微笑地点点头,内心的喜悦汹涌澎湃。

    “父亲。”

    刘桓珩把头埋在项重华的怀里,一如小时候。

    祁王刘羲纬的印象早就淡如天边的一抹云霞,这些年来他只知道第一次把他抱上马的是项重华,第一次教他拉弓射箭的是项重华,一面和先生训他调皮捣蛋,一面又悄悄带他出宫兜风的是项重华,俯身悉心教他兵法的是项重华,佯装被他击倒哄他开心的依然是项重华。但这次,他不会再一跃而起,拍拍身上的土冲他挤眼睛了。

    为什么,是为了仇恨,还是为了权力?

    项重华接着道:“忆奴,帮我好好照顾你的其他叔叔伯伯,还有思儿。我死后,请你将我火化,骨灰一份与你秦柔伯母葬在一起,一份则葬在你母亲的坟旁边。我不奢求和她合葬,只要能守在她身边就心满意足了。还有虞夫人,请你为她在王陵立一个衣冠冢,将我的衣袍与她合葬。”

    项重华拥着刘桓珩,温柔地拍拍他的头,道:

    “能再叫我几声父亲吗?”

    刘桓珩将他紧紧拥在怀里,不断唤着“父亲”,直到他的手重重垂下。

    刘桓珩将项重华的尸体抱在怀里,一步步走向严阵以待的大军,泪水一滴滴落在黄土上,却溅不起丝毫涟漪。狂风吹过,将一切抹杀得不留痕迹。

    秦非对着夕阳,兀自弹着一曲高山流水,琴音自在流畅,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

    秋日惨淡的夕阳透过窗棱,在他雪白的深衣上洒下星星点点的花纹,余晖中的灰尘纷纷扬扬,乍起还落,如同漂浮不定的心情。

    音调骤然拔高,他左手一个吟弦,绷紧的弦却铿然一声断裂两截,手指沁出点点血珠。

    秦非只觉心中忽然烦躁难耐,“哗啦”一声推开窗户,浓色的残阳倾进黑暗的屋子,于一方浓红中落下孤寂颀长的影。几只大雁飞过布满艳霞的暗红天空,悲凉的哀鸣,仿佛充斥了天地。

    小屋外隐隐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停在门外似乎在迟疑。秦非不理流血的手指,背手看着天际,目光却延伸向杳渺无极之处。

    门“咿呀”一声开了,刘桓珩穿着麻布白衣从门外走进,平时形影不离的佩剑也不见了踪影,身后跟着的侍卫也是一色的白衣,未带武器。

    刘桓珩将侍卫屏退,将门关上,独对秦非,道:“陛下遗言把他尸体焚化,此举在雍都难以实行,所以便在行宫遵嘱执行了。”

    秦非干笑一声。若要把尸体运回雍宫装殓,项重华真实的死因岂不是昭然若揭?毁尸灭迹,果然是干净利落。这天下,终归是刘桓珩的了。

    刘桓珩叹了口气,自身上取出一对玉珩递给秦非,看着他的眼,道:

    “重华叔叔叫我把这个给您看。”

    秦非这才扭过身子,目光一触玉珩,心里一片敞亮,却又沉下。

    原来刘桓珩的阴谋根本没有逃出项重华的算计,只不过项重华并未唤来自己早已经布下的伏兵。

    秦非不禁苦笑。不知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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