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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牺牲我也要保住的伯伯的独子。他太了解我了,杀父之仇我不一定会放在心上,可是那个让我被亲父扔下马车、尝尽人间悲苦的人我却不能不恨。我决定向他们报复,让秦非兄妹伤心,并毁掉项重华的江山。”

    息雅惊讶地望着若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邪冷笑地看着息雅,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傻的可以?”

    息雅捂着胸口,垂下双眸。

    若邪凄然道:“我活了这么多年,最想要的其实不过是关心和温暖。刘羲纬深谙我将他当做唯一可以慰藉的港湾,所以将我死死吃住。但他棋差一步,忘记了他给我的,以及不能给我的,别的男人并不是不能给。”

    息雅低下头,攥着衣裳的手指握得关节泛白。

    若邪目视远方,缓缓道:“我从来没想到,项重华竟然是那样一个温暖的男子。我不爱笑,他便千方百计地逗我,我不爱吃东西,他就天还没亮便独自骑马出城为我采露水,煮我最爱的粥。他甚至用自己的胸口为我暖脚。那是我生平最幸福的时光。”

    她得意地看了一眼面露痛苦的息雅,接着道:“但我还是放不下刘羲纬,一面愧疚着享受着项重华的宠爱,一面充当着细作。直到我听说他娶了你做夫人。我不是不知道他有很多女人,可我知道她们对他而言只是一件新鲜的器物,连犬马也不如。但他看你的画像的眼神却是不一样的。那是一个男人遥望着偶像、凝视着妻子的眼神。

    于是,我决心彻底地待在重华身边,用全部身心回报他的爱,忘却恩仇。刘羲纬的命令再次传来,要我杀死秦柔。我知道这份命令意味着什么,但我还是接下了这份任务。我在赌,赌重华对我的情。”

    息雅刷的抬起头来,目光惊恐。

    若邪幸福的笑容却像一朵枯萎的花朵暗自凋零。

    “结果,我败了。秦柔在他的世界里已经不知不觉深根芽,难以撼动。我的世界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扔下马车的寒冬,四周白雪茫茫,只有死亡的血腥和冰冷的寒意,所有的火焰瞬间全部熄灭,不复点燃。”

    息雅充满同期与怜惜地看着她,默默不语。

    若邪忽地一声冷笑,眉目间恢复了狠辣和冰冷,道:“你根本无从想象当年我有多恨你,但是现在,我却有些同情你。我们本是天涯沦落人。我们都只是棋子而已。”

    息雅色变,若邪的手像钳子一样一把抓紧了她,笑道:

    “你可知道那个曹姬的真实身份吗?她才是雍国派过去的细作。祁王本来对她还有一丝疑心,但你的出现和针对她的一系列精彩的打击,却完全调走了他的注意力。这些年你对祁国的打击虽也不小,但真正为雍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却是曹姬,她明里是照顾太后,暗里不知获得了多少珍贵的情报。否则秦非的计谋又怎么能畅通无阻?如果你自信你比重华秦非聪明,那就只当我是在编故事哄你开心。如果你不甘心一家百余人白白惨死的话,不妨亲自问问秦非。”

    她从息丽华胸口拔出匕,掏出布绢擦拭干净,淡淡地道:

    “你很聪明,定有办法让他会告诉你真相的,对吗?”

    她把匕向前一递,道:“还要吗”

    息雅看也不看一眼,肃然迈出石室,向出口走去。

    若邪含笑看着她的背影,手指不经意地一用力,匕断成几截,落在地上。

    转眼已是深夜,秦非因处理奏折,依旧留在雍宫的文渊殿里。他处理公务时不喜被人打扰,总是喜欢把太监与宫人全屏退。故殿中总是只有他一人。

    秦非正在桌几旁翻阅奏折,忽觉身后一阵凉风,以为是哪个刚来的太监忘了关门,正欲起身,忽然见一个穿着斗篷、带着重纱遮帽的女子,打着一支灯笼自门外款款进来。

    秦非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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