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徵嫆这次只喝了两小口,倒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张迟酒量好,喝的最多但一点事都没有,君轻尘则是始终拿他清冷的眼睛盯着桌面,像是在沉思,一口酒都没喝,也没人劝。
“妾身去再取两壶酒来吧。”华徵嫆听他们嚷了两遍,站起身子说。
君轻尘总算抬起了眼,看着她说:“两壶酒不够,来六壶,再命人些下酒的小菜上来,就说是我要的。”
华徵嫆矮身道:“是,君公子。”而后推了门出去,又将门虚掩着留了道缝。
站在门口,她长长的松了口气,好像已经在里面过了个年似的,时间特别漫长。只是还未等她走开,里面的人声先传入耳中:“说吧,老五,人家姑娘是不是惹着你了?你以前过分是过分,可从没带过姑娘来和我们聚啊。”
她认出这是李呈墨的声音。听着不由得心里一紧。
君轻尘却说:“我买了她一天,总不能一直和她腻在一起吧?不如先带来陪你们喝两杯,下午我还要带她出去。”
“一天?!”桃江惊奇,“那落香坊的母夜叉会同意徵嫆姑娘出来就已经称奇了,还舍得让她出来一整天?你花了多大的价钱?”
君轻尘抿了唇道:“昨日与她发生了些不愉快,母夜叉为了陪不是,特许的,说我做什么都行。”
这“做什么都行”听着可暧昧。但他的几个兄弟闻言却同时互递着眼神沉默了。顿了顿,李呈墨才打着哈哈说:“既然有幸能得徵嫆姑娘一日陪伴,得珍惜才是!一会儿可得让这传闻千杯不醉的姑娘多喝几杯让我们瞧瞧,下午老五你就去尽兴的玩吧,哥几个不打扰!”
华徵嫆在外面看不见他们沉默时的眼神,只在听到“什么都行”的时候心里跳了下。然而她总不能逃了。且不说这人生地不熟的她为了躲一次早晚经历的事而被抓到后毒打一顿有多划不来,光是想走出人家地盘的门可能都不是很容易。
果然那帮富家公子说着再好听的体积话,也是建立在他们可以快活的基础上对她。
想了想,她只能先踮着脚尖下楼去叫菜了。
下面吃饭的人多了起来,她碍着身份不好公然露面,传菜的伙计便好心的准了她等在膳房门口。候着的功夫,一些碎言碎语很自然的就到了耳朵里。膳房的大厨和伙计谈论着:“少爷越来越猖狂,已经敢把楼子里的姑娘带出来”云云,又叹“老爷爷刚闹出丑事,竟被少爷从青楼揪出去押到夫人面前认错”之类。总结起来就是君家一代不如一代,交送到君大少爷手里,迟早要完。
末了伙计还大声嗤笑一句:“可不就是要完了么!”
果真不管过去多少年,嘴碎的奴才会在背后说主子坏话的毛病是不会变的。华徵嫆听着虽觉得有道理,但听了难免把刚才对传菜伙计的好印象降了一等。待他端了菜出来之后,淡淡的道了句谢就唤来两个守在一旁的小二哥拿着盘子上楼了。再上楼,原本左面靠着门坐的人已经变成了李呈墨,桃江面色通红的被挤在窗口趴着桌子像是醉倒了。华徵嫆理所当然的坐在了李呈墨旁边,硬着头皮继续陪酒。
李呈墨可不老实,时不时就捏一下她的下巴,或是夺过她的脸蛋在上面亲一口。华徵嫆都硬着头皮受了,但当李呈墨的手要放到不该放的地方,嘴也在往她唇边凑时,她终于还是受不了,在向淡定依旧的君轻尘投递求助目光无果后轻轻推了李呈墨一把,“公子,您喝多了,歇一会儿吧。”
“我没多!”李呈墨嚷嚷了一句,却在被她推到了桃江身上后,两个醉鬼一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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