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眼里带着快意,并没有注意到严谟在听到她的话后,凝了一层薄冰的脸。
但站在一边的严六却是看见了,心里震惊过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家主子对那只猫也是不同的,至少此刻是担心着的。
而在这之前,就是云姑娘的事情,也没能让主子这样显露过情绪。
“严六。”严谟一声低喝让严六回过神,他神色一紧,看了木娘一眼就朝着身后扬了扬手。
很快就有两个人走上前将木娘的手制住,狠狠踹在她的腿弯处,让她痛叫一声跪倒在地。
“本王问你猫呢?”严谟再一次冷冷的开口,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木娘。
木娘疼得脸色苍白,额头冒出冷汗,她总算意识到了目前的严谟是违逆不得的,忙趴伏在地上,瑟缩着开口:“方才突然有一只白色的大老虎跑了进来,奴婢惊慌之下确实没有注意到那只猫去了哪里,不过在此之前奴婢正打算将她放进药缸里。”
等木娘颤抖着说完时,原地早已经没有了严谟的身影,他几乎就是在木娘话音落下的时候就闪身进了那片大火后的废墟。
严六也急忙带着人跑了过去,很快的就有人找到了木娘所说的药缸,此时药缸里早已一片干涸,且已经碎裂了,里面并没有沅言的身影。
严谟有一瞬间是松了一口气的,但很快的他眉间折痕又加深了,下一刻就听见他几乎是低吼而出的话,“严六,让人去皇山找!给本王找到那只老虎!”
在木娘说出白色的大老虎时,他心里就已经确认了,白色的老虎,除了皇山上有一只之外,皇都就再也没见过其他地方还有的了,而那只大白虎就是在他十三岁时咬了他的那只,那是国师养的,如今却来将沅言带走了,先不说到底是不是国师的意思。
然而严谟此刻更关心的却是被带走的沅言,他与国师的交换是他撤兵,而国师保下沅言的命,那药缸里的东西就是木娘准备的,能保住沅言的东西,如今沅言却被带走了,没有了药缸,她是想死得更快吗?!
一想到这里严谟就忍不住有些心惊肉跳,他冷冷的扫了木娘一眼,“你去配药救人,不要再出什么意外,否则本王不介意替国师做些什么!”
木娘连忙应声退下,身形惊慌,似乎害怕慢走了一步就会被严谟做些什么。
等到木娘离开了,严谟才闭着眼睛,平息下胸口翻涌的情绪,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将药缸碎片收起来,找人好好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又是有什么作用!”下意识的,他就忍不住怀疑宫里那位给他怪异感觉的国师,更何况,沅言之前化作人形时的模样,他还清楚的记得。
这一夜的摄政王府格外的忙乱。
而沅言趴在大白背上,随着大白的奔跑渐渐失了意识,胸口的血色已经将大白背上也染红了。
大白似乎是察觉到了沅言的虚弱,连着低低咆哮了几声,大大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和急躁,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许多,但都尽量保持着不颠到背上的沅言。
它飞快的绕过皇宫,跑进了皇宫后的皇山里,巨大的身影迅速在树木间穿梭着,进入了皇山深处。
也不知又跑了多久,一直到面前出现瀑布,大白的身形才停了下来,小心的侧着身子将沅言从背上滑落,而后低头叼起她,有劲的后腿用力一蹬,它轻松的跃过瀑布下的河流,到了对岸,而后几下攀爬就进了瀑布山壁边上的洞里,它小心的将沅言放到里面铺着的干草上,低低咆哮了一声似乎在说着:“等我回来!”
说完它就转身出了山洞,轻松跃下山壁,消失在树林间。
而沅言早已陷入了昏迷,对这一切都并不知情。
不多时大白就回到了山洞里,嘴里叼着好几株草药,还有两个小小的朱砂色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