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棋二路飞,生根的同时兼有威胁对方眼位之意,原本吃住一子而如铁一厚实的黑棋此时也变得风雨飘摇起来。
黑棋三路顶:这是强调进攻的一招,如果从二路尖顶在实地上固然好些,但被对方同处先手长起,这几颗白棋便瞬间成形,再想攻就难了。
攻势和实地二者不可兼得,黑棋既然选择了攻击,白棋当然要抢取实地,二路顺势长入,只要这几颗白子不死,黑棋的损失可就大了。
黑棋二路挡,事关双方根据,这一点要是再让对方爬到,方孟扬不要说是攻击,就连自已能不能活都成问题了。
白棋五路飞罩,考验着对方的神经。
就这个棋形而言,白棋明显存在着被四路跨的弱点,因左下角攻击失败而一心想要在其他地方找回面子的方孟扬当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直接冲击。
按照正常的思路,白棋既然敢飞,那么黑棋跨的时候就应该冲断作战,所谓棋从断处生,如果飞了而又不敢冲,那当初还不如直接单关跳出头呢。
只不过白棋若真这么走了那可就正中黑方的下怀,方孟扬早已算清冲断之后十几手内的所有变化:不论对手如何顽抗,对杀的结果都将是黑棋快一气获胜。
但是白棋三路顶,这违反常识的一招打破了方孟扬的如意算盘。
一般情况下白棋的这一顶正好凑上黑棋扳二子头的忌讳,按理说黑棋绝无不满之理。
但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由于先前白棋中间飞到,双方在这里都无成大空的可能,所以走厚中腹对黑棋来说并无意义,反之,白棋顺调右边二路扳就地做活,表面看起来似乎非常委屈,但轻松摆脱对方的强攻并又得到六七目的实地,对白棋来说没什么比这样的结果更完美了。
不能接受这样的变化,黑棋四路长起以破坏对方的意图。
白棋冲,黑棋退,右上黑棋的大模样渐渐膨胀起来,但白棋右下角二路飞,不仅本身实利很大,而且还破掉黑棋角上的眼位,此招使得白棋开始领先。
意识到形势不利,方孟扬也豁出去了,输一目也是输,输一百目也是输,与其被人慢慢磨死,还不如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至少落个心里痛快。
五路拐,置右下角的死活于不顾,方孟扬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右上方的大模样上,假如右上角连及中腹都能成空,胜负还是有的一拼。
白棋四路冲,黑棋三路挤打,白棋二路爬回,黑棋四路接上,白棋三路接回右下角三颗黑子已被断开。
黑棋五路接回三子,白棋右边二路扳,黑棋反扳,接下来白棋若中间拉出二子,因为征子不利,黑棋可以直接顶断,白棋做战勉强。
所以鲍春来转而在上边六路大飞刺断,明着是攻击左上黑棋,暗中则瞄着下边的引征,一子二用,端得的锐利非常。
“哈,机会来啦!”一直紧紧盯着棋盘为方孟扬担心的小飞飞从座位上跳起来,双手扶住前面的椅子背儿兴奋地叫出了声。
“什么机会?谁的机会?”怕影响到别人看比赛,彭定远连忙按住紧张得两只小手攥得紧紧的小男孩儿压低声音问道。
“当然是黑棋的啦,白棋这招刺刺早啦。”小飞飞回过头来答道。
“早?怎么早了?黑棋不是只能补下边的征子吗?接下来白棋,右上黑棋的大模样不就没了吗?”彭定远也是业余有段者的水平,对于此时棋局的重点心中还是有数的。
“不是。白棋该先长出两子走成征子,把棋走重之后再去引征,那样黑棋就只能防征子了。但现在白棋先点,那以后再拉出两子时黑棋下边就不一定非逃不可了。”小飞飞摇头答道。
“不逃?怎么可能?这几个子要是被吃掉白棋全局至少有百目以上,黑棋右上的模样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