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玉书站在梁诚身旁,问道说:“朕早有耳闻,央国梁舒公的公子是个神算子。只是此番变故,你未曾能算到?”
“卦象诡异,我不敢轻易下了论断。眼下正在发生的事,依旧是我挂相中的状况。想来,只要我们能让琏王不占理,这件事就可以平息。但是,琏王与方大人,和柏姑娘之间的关系如何缓解,就不是我能够帮忙的了!”
“此言之中曲折颇多啊……”嵇玉书低声而语。
待二人等候听宣,卫泫自然是知道,柏卿月正随嵇玉书一同在殿外等候着。她瞥了一眼方靳宗,见他面无表情,便也不再刁难。
当嵇玉书与柏卿月二人同时上朝之时,有不少琏国的大臣也猜出这二人前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二位免礼,赐座!”卫泫的大气凌然,让嵇玉书甚是欣赏,他没料到,在卫泫如今的做法与柏卿月的目标背道而驰的情况下,她竟然还会如此给面子。
若是换做他自己,恐怕早就给对方苦果子吃了。
见嵇玉书欣然接受,柏卿月自然也落座一旁。卫泫开门见山地问道:“泛王殿下前来,所为之事可与琏泛二国有关呀?”
这第一句的提问,就给嵇玉书下了极大的圈套。他不得不缓了缓已经到口边的话语,重新酝酿一番后回道说:“此事,与琏国有关,与泛国稍稍有关。”
“哦?此话怎讲?”卫泫饶有兴致地笑问着。
嵇玉书正色而道,“琏王殿下仁慈,特意出兵相助黎国恢复城池,解救了一群在边境的难民,此事自然是与琏国有关。而如今,天下大势正趋于暗潮涌动之态,谁都不知下一个遇袭的国家是哪一个。我泛国以及遭受过一次莫名的兽灾,遂对此类事件依旧心有余悸。想来有人被困边境矿脉,若不是因为自顾不暇,恐怕也是早会出兵前去相救了。秦国之中的上人猎户都正忙碌于查找此事的线索,亦是应接不暇。想来,琏国的大义,乃是九国皆有目睹的。如今,那群被救出的人,虽然因黎国混乱而无法落脚,但也被接到了琏国安顿。只是不知,琏王殿下为何突然将那群人安排到了自国矿山?这番做法,不是与黎国相同吗?”
卫泫收起了笑容,冷眼看着嵇玉书,“琏国与黎国的矿山,本来就不可同日而语,即便是安排相同,也并不代表结果相同。琏国二十年来从未发生过任何意外天灾,若是这群人一去矿山就遭遇兽袭,只能说是他们的运气实在不好吧!更何况,琏国的边境加强了军防,那群天外来客在黎国之时也从没有遇到过一次兽袭。如此状况下,泛王难道还担心那群人必定会遭遇些不测吗?予可保证,那群人在矿山的衣食住宿绝对不会亚于此前在这玉琅城中的条件!”
嵇玉书凝眉抿唇,卫泫的滴水不漏让他无奈,但这一切都在梁诚的预料之中。
从此前与梁诚谈话中,嵇玉书了解到,除了卫泫在矿山散播关于柏卿月乃是一切主使的谣言之外,其它的事都在梁诚的掌握之中。眼下,说服卫泫,哪怕只是开一个口子的缝隙能撼动这件事的现状,就是胜利。
“这般承诺,泛王可还有何疑义?毕竟那群人多都无法与我们言谈交流,要做什么轻松的活儿,自然是办不到的了。”
“这倒并非难事。”嵇玉书回道,“如今,就朕所知,九州而来的天外来客之中,就有三个人是可以与我等畅谈的,其中两位都在这里——另一位在央国,也是才现学了没几日就已经能够对答如流了。琏王陛下,何不再等些时日,给他们些许机会,先学一学这里的话语,再另作打算呢?毕竟那群遭受过多日摧残的人,体魄也无法维持矿山中的那些辛苦活吧!”
“既然有了衣食的保障,自然不用担心他们的体魄如何。随行同样也有大夫跟随,更是不比担忧他们之中有谁病倒了无人照顾。此事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