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春在酒吧一直呆到十一点多,周贺之后又有两人前来搭讪过,不过正如周贺所说,后面的男人悉数被郑明春毫不留情尖锐话语吓得灰溜溜地离开,他们落荒而逃的动作看的酒保都不禁掩面而笑。
按照郑明春的吩咐,在她杯子见底时,酒保就给她重新调一杯递到她的面前。郑明春这样的客人很得酒吧的喜欢,通过她的举止已经可以看出,郑明春正是那种前来买醉的那类客人,这样的客人通常都习惯于固定的酒吧固定的位置,这对于酒吧来说可是稳定的财路。
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郑明春露出平日里很难看出的真实的她,她是一个孤独的人,纵使她平日里八面玲珑巧舌如簧,狐朋狗友遍布大江南北,可她的性格注定了她大多时候内心都是漂泊无依的,也许是从小就开始演戏的缘故吧,她几乎都不能完全地信任任何人,而她敏锐的眼神和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总能使她通过其他人的用词语气和不经意的小动作看出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这也会令很多人感到莫名的不自在而疏远她,并且她对其他人的亲近会本能地抗拒,因此这二十余年来,虽然酒肉朋友无数,但身边真正交心的却一个人也没有。这就是郑明春,一个人际关系通天却在悲伤时连一个依靠的肩膀都找不到的孤独的可怜人。
快到十二点了,郑明春起身准备离去,她才不会整夜泡在这里呢,虽则她在这个城市也没有固定的住所,一直都在附近的城北的一家豪华宾馆独自生活。她习惯了零点之后再休息,而且明天她没有戏约,估计她明天一个上午都不会出门。
“小哥,结账。”郑明春笑道。
“您的账已经有人为您结完了。”酒保走过来,一边收拾杯子一边说道。周贺不知郑明春会消费多少,因此他临走时扔下了不少的钱,并表示剩下的留作酒保的小费。
这句话可让郑明春稍稍吃惊,转而一想,她大概也知道了是谁付了自己的账。难怪那个周贺离开得匆匆忙忙,料想他自己也知道如果自己在的话郑明春可不会承他的情。
算了,既然如此,郑明春也不会计较,说到底谁会和钱过不去呢,郑明春略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迪奥包,同时脸上还有微微的笑意,她不自觉地想起了周贺说荤话时的笑容,也想起了那杯被她倒掉的那杯烂俗的一jit一的味道,或许那股涩味和当时看起来落寞孤独的她倒是真是有那么一点相配。
“走了!”郑明春喝了不少,倒是丝毫没醉,这得益于她多年的酒桌应酬,她歪下脑袋,朝酒保小哥妩媚一笑,然后转身,优雅地走出门去。
“欢迎下次光临。”酒保笑的灿烂,可见今晚他赚了不少。
午夜的城市不像白天那般温和,空荡荡的街上没有行人,车辆往来携带的风吹得人有些寒冷,尤其的刚刚喝过酒之后,郑明春一个人走在路上感觉到寒意习习。
郑明春是开车来的,她那辆保时捷停在距离酒吧几百米的一个地下停车场里,这个时间段那个地方向来阴森恐怖,孤身一人的郑明春可没打算这么晚了要去那种地方,她打算在路上随意走走,即使风吹得她由内而外的寒冷,但她依旧散步一样走的很慢,她很喜欢独自一人走夜路,夜里的她与白天的她几乎判若两人,但无疑的是夜里的她更加真实,头顶着寂寞的夜空,彳亍在静默的街道,踩着路灯下忽近忽远的影子时她才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郑明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显示时间的数字是齐整整的四个零,她走累了,在路边等了好一阵子,可肃杀的街道上一辆出租车都没有,笔直的沥青路在层楼叠掩下显得遥遥无尽,看来似乎真的要去那个阴森的停车场取车了,想到这点郑明春很无奈,可又没有别的办法。
从郑明春所在的位置到地下停车场要穿过被几条高层夹出来的小巷,这样的深夜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