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筱亭一副渐渐恢复了冷静的模样,对着皇帝投以安抚的笑容,“父皇,贞妃娘娘说的,那岂不是,有两个刺客分散开来?父皇可要得赶紧地,要侍卫往贞妃娘娘的御泰宫方向寻去,还有一批,得朝着这边搜寻。”
宗政筱亭一脸紧张,指了指与御泰宫截然相反的方向道。
“这边?”皇帝皱眉。
“回皇上的话,刺客大伤了二公主之后,是朝着那边而去的,所以,公主才有此建议。”青青吐字越发不清晰了起来,也因此,令人看到了那越发肿起来的脸。
“哦?”皇帝望着宗政筱亭所指的方向,若有所思。
“亭儿,贞妃已经不住在御泰宫了。”皇后乘胜追击,对着宗政筱亭道,“自打贞妃小产,为了免她触景生情,本宫已经将贞妃搬到了天奎宫。”
“天奎宫……”宗政筱亭喃喃自语,声音,陡然抬高,“天奎宫!那不是同一伙人?”
宗政筱亭一脸的不可置信,也正是这高调的惊呼,将自己的心思,很是透明地,在皇帝等人面前揭晓。
皇帝感觉到被自己握着的手,紧紧反握住自己,在看了看宗政筱亭的表情,不可置信和惊慌,都在脸上显露。
“皇后,这珠珞,给朕瞧瞧。”皇帝安抚地,一下下地拍着宗政筱亭的手背,低声道:“亭儿别怕,有父皇在,决不让你提心吊胆。”
宗政筱亭也很是配合地,渐渐地,放松了紧紧握着皇帝的手,心里,也暗暗算计了起来,原以为收拾丽贤妃,需要顾及身后势力,这才想着先借机除去芙婕妤的,只是,这错有错着,想不到,在场的,个个如狼似虎,等待着将丽贤妃生吞活剥了。
就这珠珞一事,只怕,就能牵连起丽贤妃身后的思路了。
冰蚕丝是什么东西,一听就知道是价格不菲,而以冰蚕丝来做线,固定的玉珠子,必然是感觉身价百倍,就凭借刚刚贞妃话语提及时,皇上收手抱胸的防备行为来看,这一项,已经触及了皇帝的底线了,而贞妃此刻借此珠珞和刺客相结合,要做的,已经清晰明了。
贞妃,居然是皇后的人!
果然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自己原本借由此事要指控丽贤妃害死自己,也不过是要皇帝渐渐疏远,防备丽贤妃,毕竟,弃车保帅的东西,必然是丽贤妃在自己未死之后的计划,那么牺牲的,不是芙婕妤,便是贞妃。
而这两人,作为丽贤妃扶持的人,牺牲的,只会是芙婕妤。
宗政筱亭勾唇浅笑,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贞妃势大,恩宠均衡,而芙婕妤,家族权势略逊丽贤妃,又几乎要分了丽贤妃的宠,无论哪一点,弃车保帅的对象,都注定了,不会是贞妃。
只可惜,有了贞妃这一倒打一耙,加之自己为了隐瞒那个黑衣男子,顺势而为,只怕,除去丽贤妃,就此一着。
宗政筱亭近距离看着皇帝手里的珠珞,质地匀润,光泽柔和,呈油脂蜡状光泽,实为软玉中的上等品。
当然,此等玉质,在宗政筱亭摸爬滚打玉石界来说,只能说是上等玉质,不过,在这个朝代,或者,便是价值连城,自皇帝把玩打量中,宗政筱亭可以感受到皇帝的不悦。
“丽贤妃,你可有话说?”皇帝的目光犀利,紧紧盯着跪在地上,一副楚楚动人之态的丽贤妃。
“臣妾冤枉,实在不知道如何辩驳。”丽贤妃咬着唇瓣,一脸的受伤,就好似自己从来都不曾做过一丝一毫坏事,此刻被人冤枉得,无从辩驳一般。
只此一句话,却令皇帝,紧绷的身子,稍稍松懈。
皇帝,在动摇心软!
也是,一夜夫妻百夜恩,对柔贵妃真心,未必就对其他无情,这也是为什么,柔贵妃哀莫大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