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你是我的员工,这是我该做的。”东溟顿了顿,说:“刚才看到你魂不守舍,是跟早上迟到了那几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有关。”
他的语气是笃定的,毋庸置疑的。
东清梧沉默着,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
东溟走过去,坐在她对面,两手交握放在桌上,“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
“你的故事?”东清梧疑惑的看着他,晒然一笑,“好啊。”
“我其实不是c市人,我是从邻城逃亡过来的。”
“逃亡?”东清梧不理解这个词的含义。
东溟点着头,“逃亡。我来c市的时候,我才二十二岁,现在我已经二十五岁了,距离我来的那个时候已经差不多整整五年了。三年,是不是一个很可观的数字?”
他嘴角挂着有些悲凉的笑,东清梧啊了一声,说道:“是啊,三年,的确是一个很可观的数字。”她放下筷子,盖上餐盒,“那么……你是为什么要逃亡?离开一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故乡,不会舍不得吗?”
“舍不得,但我必须离开。因为如果我一直停留在那个有她的城市里,我相信,不久后,我就会疯掉。”
她?
这肯定又是一段伤心往事。
“她叫倩兮,我们十九岁的时候相遇,相知,相爱,大学那四年时光是我们最美好的一段回忆。我们几乎天天都黏在一起,而且那四年里,或许你不会相信,我们在一起从来都没有吵过架,闹过分手。和她在一起感觉很快乐,大学里每个地方都有我们的足迹,学校里也差不多都知道我们是情侣,都很羡慕我们。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只要能和她一直这样下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东清梧静静的听着,他忽然站起身来走到天台边,风将他的话语吹来,暖而凄然。
“或许就是因为我们在一起四年都没有吵闹过,因此我们的感情经受不起考验,一摧即毁。毕业后,我们都想着尽快找一份好工作,然后等工作稳定了,有个人收入了,再带着对方到自己的家里去看望父母,然后订婚,结婚,生子,终老。我们想得很美好,但是远远比不过现实的残酷。”
“那个时候的大学生根本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我在做一份保险推销,她在家待业。有一次她来给我送中饭的时候,撞到我和我的一个女客户孤男寡女在办公室里,我们只是坐在沙发上讨论保险的事宜,彼此就连肢体接触都没有,她就直接冲进来把保温杯丢在了我的客户身上。我们大吵了一架,之后不欢而散。”
东溟转身靠着护栏,自嘲的笑了笑,“谁都没有说分手,可事实就是我们就像是分了手。谁也不给谁打电话,谁也不理谁,生活里似乎就从来没有那么一个人,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的一个人。”
他沉默了,东清梧愣了,眨着眼睛不确定的问:“你……你们就这样了?不算分手的分手,就再也没有联系过?直到今天?”
这样的爱情是不是太过脆弱?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放弃了对方,还能称之为“爱情”吗?
所幸的是,故事还没有完结。
“我们分开了一个多月,最终还是我先低了头。我跑去她家找她,我在她家楼下等她,她不见我,我就等到她见我,结果她妈妈告诉我,她已经订婚了,再过几个月就要结婚了,让我不要再去打扰她。你一定不能体会那种感觉,好像一下子天塌下来,四周一片黑暗,你连唯一可以拥有的光亮都被尘土湮灭。那个时候,是连痛都会觉得疲惫。”
“我回了家,一个人颓废起来,从此闭门不出,断绝一切可以与外界联系的方式。我希望用时间来平复我内心的伤痛,但是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终究还是不够成熟,如果我真的不甘心不相信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