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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夫子微微呷了几口茶,见他半弯着腰,面皮都有些哆嗦了,不过喝了两盏茶的功夫,那人的腿竟然微微打起颤来。蒋夫子这才道:“我这一早出门在外,也没来得及喝口水,这着实是渴了。都是一家人,年管事也无需这般多礼,快快坐下吧。”

    年管事讪讪地坐到座位上去,等着大郎问话。

    可等了好些功夫,只见他只是喝茶,并不说话。年管事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回禀道:“大郎,小人此番前来,是受郎君之命,特来请大郎家去。”

    蒋夫子拿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他笑道:“哦,原是这样。此间路途遥遥,何不派给常随就是,倒累得年管事跑这么远来带话。”

    蒋夫子决口不问叫他回去是为何事请,他说道:“我这刚回家,还有些事情待处理。年管事既然说了,那等我办完事情,再回京。”

    年管事着急了,他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吧啦一下跪下来,说道:“还请大郎能即刻启程。郎君如今病重,危在旦夕,郎君牵挂大郎,还望大郎能即刻启程回京尽孝。”

    蒋夫子问道:“他……生病了?”

    “年前本还好好的,年后也不知怎么的,身体不好起来,咳嗽得很厉害,请了不少大夫,都没能医治妥当。前头又受了风,这病越发严重了。大夫们都说该准备了。郎君牵挂大郎,特命小人一定要寻大郎回家。”

    那个男人……生病了,照年管事的说法,这身后事怕是不远了。蒋夫子自小与母亲生活在乡下,后来有一天,有人来接他,说是他爹爹派来接他们娘俩去京城享福。

    他仍然记得,他牵着母亲的手,雀跃地想要见见未曾谋面的父亲。可是,那个男人竟然又娶了妻,生了子……

    等他日渐长大,知晓事理,他对父亲的作为不耻。他努力读书,只想有朝一日若是出人头地,一定要把母亲接走,远离那个家庭,可惜这个愿望竟然落空了,还未等他成长到足够强大,母亲便去了。

    自到了府上,那男人很少去看他们,他虽然贵为小郎君,然府里头得脸的管事们都过得比他们娘俩好。那些年,受过那么多欺辱,十几年的折磨,他的母亲郁郁而终,那个男人却潇洒自在……这恨,无时无刻不在灼痛他的心。

    现在,这个男人生了重病,又来寻他?蒋夫子觉得,做人能到他这般无耻的境地,也算是个人才了!当年说得那般绝情决意,还扬言要把他这不孝子的名字从族谱上一笔勾除,逐他出府上。

    年管事见他神色莫名,心里也有些忐忑。大郎与郎君关系这么紧张,也不知他会不会回去。可如今府上艰难,夫人说了,大郎如今在外头置办了不少产业,在京里头也有几处赚钱的营生,先哄他回来,在慢慢诱他。

    夫人娘家有些权势,是以年管事也不疑夫人是通过何种途径知晓的。他只明白,这件事情,不论如何,必定要先办成。

    蒋夫子笑了笑,道:“我为何一定要回去,年管事莫不是贵人多忘事儿,他可是把我赶出府的!”

    年管事忙道:“大郎,那时郎君也是在气头上,这气头上说的气话,做不得数。如今咱家族谱上,大郎的名儿还好端端的在上头。大郎,到底是血浓于水,一脉相承,大郎离家十几载,如今郎君病重,大郎若是再不回去,唯恐别人说道起来,倒是损了大郎的德行。”

    蒋夫子不由冷笑,瞧瞧这家人的嘴脸,把他赶出家门十几年,到如今,却是他负气出走,若是此番不回,倒是他的不是了。

    蒋夫子似笑非笑地盯着年管事,说道:“哦,我不回去,便是有损德行。这么说来,年管事倒是替我着想了。可……”

    蒋夫子话还未说完,只见房门轻轻叩了几响,却是崔姨在门外说道:“郎君,夫人好似不太舒服,又不准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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