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此表示遗憾,但觉得即使他没有这个过失,也未必能使
八七会议的决议有所改变。他误信我阻止南昌bào dòng是我个人的主意,并认为是不应该的。我
告诉他我主张南昌bào dòng,但为了遵守纪律,根据共产国际的电令,不能不前往阻止的经过。
他这才明白这件事的原委,确认十一月间中共扩大会议处罚我的决议是颠倒黑白的。由于彼
此了解了这些往事的原原本本,我们间的隔阂就大致扫除了。
陈先生曾对最近(一九二八年一月四日)蒋介石返回南京复任总司令职的事大发议论。
他觉得南京政府并不因蒋介石的复职能有显著的改善,guó mín dǎng内部各派及各军将领之争,仍
将继续不已。这个政权与列强的关系,仍是有矛盾的。它仍只知搜括钱财,纵容流氓特务横
行,残暴清乡,欺压农民,并不能改良民生,安定社会。他的结论是如果中共有领导群众斗
争的正确策略,会有翻身的机会。
他之反对瞿秋白的bào dòng政策,与我是完全一致的。他认为这种儿戏bào dòng的行为,不合于
科学的马克思主义,也违反列宁关于bào dòng的遗训;而且事实上每次bào dòng都遭受严重的失败。
他曾屡次向中央进言,改变bào dòng政策⑾,但无效果。现在,他极愿与我共同纠正瞿秋白中央
的错误。
我则指出我们以往一切对中央的劝告,都被当作机会主义的见解,遭受拒绝了。我慎重
建议为了有效的挽救中共,和抛弃以往纠纷以及开展以后的光辉前途,应另行组织一个工农
党;这个党仍以原有的同志为基础,扩大其政纲要点仍是反对帝国主义和实现土地革命,但
不再是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瞿秋白中央的一味盲动,是以共产国际的指示为护符的;罗明
那滋等共产国际代表,不懂中国情况,任意胡闹,是祸害的根源。如果命名为“工农党”的
新组织,不再是共产国际的支部,而只是国际主义下的友党,一切取决于党内多数,也许可
以减少一些这样或那样的错误,进而由黑暗步向光明。
陈先生对我的建议大感兴趣,认为是合情合理的改变党内现状的要图,但他似在遭受这
许多打击之后,已无足够的勇气来负担这个艰巨任务,因而他提出了实行起来会遭遇许多困
难的话。首先是共产国际不会平心静气的考虑这个建议,反会予我们以无情的打击。同时西
欧各国的共产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不重视东方问题,自不会予我们以有力的支持。再就内部
状况来说,即使多数同志同意我们的见解,经费问题也是难于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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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三月初,中共中央各机构因罗觉的被捕,陷于混乱的时候,陈先生向我表示:现在看来
中央机构为了自身安全,正在重新布置,各地组织又大多损毁了;即使瞿秋白等仍高叫bào dòng,
事实上已无力再盲动了。组织工农党的事可以暂时搁置一下,作为我们的最后步骤。现在或
许有旁的办法来改变这个现状。这样,我曾向瞿秋白提过一次的另组工农党的事,就因陈先
生的慎重,而作罢了。
一九二八年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