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忙去通知同志们,嘱咐他们不可到陈先生家里去。再经过一番探听,
才知道陈先生夫fù和到他家里去的几个客人,都在下午六点钟的时候被法国巡捕房捉去了。
第二天上午,陈独秀先生夫fù、李达、周佛海、包惠僧等七人都从法捕房获释出来。不
少客人到陈先生家里青慰问,我也是其中的一个。等到其他的客人陆续走了,只剩下我们几
个同志的时候,陈先生就对我们说:“幸好此次没有搜出甚么重要文件,否则乱子可就闯得
不小:我们决不可因此气馁,更要勇往直前的干!不过更加要注意保密的工作。我们已被逼
上梁山,只有一不做二不休了。”他并表示周佛海快要回到日本去,他将立即负起书记的责
任,召集中央的正式会议,商讨一切。正当我们谈得高兴的时候,张太雷也来了,转达马林
恳切慰问的意思,并说:“如果不是不方便,马林是要亲自来慰问的。”陈先生很和气的回答:
“我一两天再约他会谈。”这样,以前一切的争执,似乎都因这一意外而烟消云散了。
包惠僧邀我一道离开陈家,我们并肩在马路上走着,他很兴奋的对我说:“陈先生真伟
大,你还不知道昨晚经过的详细情形呢!”还说到从陈先生和各位同志在狱中所表现的情形
看来,可以预测将来我们党的前途是无限量的,大家只有热情的jiāo流,并无误会存在。他劝
告我不必再提起已往争执的事,一心一意积极做下去好了。我们边走边谈,并在我的住所共
进午餐,一直谈得非常起劲。
根据包惠僧所说的情形,那天的经过大致是这样的:
四点多钟的时候,来了一批警探,把守住陈家的前后门,声势汹汹,将陈家所有的人监
视在一个小房间里,不准jiāo谈;同时四处搜查,检去了一大包书籍和信件;凡是到陈家的人
来一个就逮捕一个,因此他们七个人都先后被捕了。陈先生曾向警探厉声抗议:“你们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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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一册
抓我的,为甚么连我的客人也连带的抓去呢?”警探们不由分说,在六时左右就把他们一齐
押解到捕房里去,除陈太太被关在女看守所外,他们六个人都被监禁在一个单独的看守所里。
陈先生在监房里向他们说,从搜去的信件内可以证明他是在搅共产党,因此预料他将要被监
禁一个时期,他嘱咐他们不可说出真情,一切都推在他身上好了;这样,他虽一时不能出狱,
其余的人可以先行获释,继续积极工作,在陈先生坚持他这种主张之下,他们商定如何应付
警探的讯问,大家通宵都没有睡。
在监房里,他们很关心还会有甚么同志继续被捕,尤其是陈先生更为关切。每逢有犯人
送到这排监房的时候,陈先生必起立张望一番,看看是否同志。他知道我那晚要到他家里去
的,所以尤为记挂,他不只一次的说:“国焘身上总带着一些文件,他又热情气盛,易于和
警探吵闹,如果他也被捕,那情形就更糟了。”这样念念不忘的直到深夜,后来看见没有另
外的同志被捕,他才似乎稍微放心点。
陈先生还像念遗嘱似的指出:“看来,国焘等似乎未被捕。他虽有些地方顾虑不周,但
他是忠心耿耿,正直无私的。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