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见她心中这般为胤táng着想,甚是喜欢,原先的着急情绪也抛之九霄云外了,由衷笑道:“奴婢愚钝,还是大小姐想得周全!”
引章一笑便没再说什么,照旧按定好的日子启程。
择日启程,引章一行人二月中旬便到了昆明。
一路春寒料峭,万山凝翠,草芽嫩枝都没抽出,早晚间冷风从山峰密林间呼啸而过,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拉车的马儿鼻孔里嘴里喷着雾一样的白气,时不时打着喷嚏,叫人看着也觉异常辛苦,毫无旅途乐趣可言。
不过,历经辛苦后得到的补偿总是叫人特别〖兴〗奋,心里特别舒服,特别欣慰,特别踏实满足,仿佛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洋溢着骄傲的喜悦。
到达昆明之后,这便是她们心情的写照,温煦的春风、温暖的阳光、鲜嫩的绿芽草叶,huā海似的的美景足以抚慰这一路的辛苦。
引章等依然投宿上次那家叫做“辉悦”的大客栈。此时刚过午饭时间,店里客人很少,她们人多势众一伙的到来自然引人注目。难得客栈掌柜伙计居然都还认得她们,看上去还颇显几分激动喜悦,十分热情上来招呼,像是来了许久未见的朋友一般,不等吩咐便将她们行李搬着,马车拉着,引入后边大大的包括三个小院子的后院。引章等自然也十分开心,问候闲聊着入了后院。
不籼才入院子,却发现马棚里栓着有马,还不止一匹,院子里摆放着一张阔大的躺椅,椅子上铺陈着民族风情浓郁的薄毯、薄被,放置着枕头,廊下靠着墙放着张方桌,桌旁有椅,桌上有茶壶茶杯显而易见,这院子是有人住着的!
引章不由得住了脚步,向那引路的伙计笑道:“这儿可是有客人住下了?若有,请给我们另换一处吧,我们不跟旁人同住!”
“骆小姐这个,其实…
”那伙计嘿嘿笑了笑,欲言又止,神情间颇为踌躇,倒像有什么为难似的。
“你这人真是奇怪!有空院子我们便换,没有我们另找一家客栈就是了,又不曾难为你,你有什么好为难的!”红叶见了忍不住责怪道。
“咱们走吧!”引章已一边吩咐一边转头回身,这伙计爱说不说,反正她也没什么兴趣了解内情,但是,她不住总可以吧?她只想住的清净点而已!
“这院子不小,再多些人也够住了,小姐何必要这么麻烦呢?”当中正屋大门突然洞开,笑吟吟走出一人,藏篮长袍,滚边绣银湖绉天青马甲,腰间坠着莹莹一块美玉,那人长身玉立,眉目俊朗,亮如点漆的眸子含笑含情凝望着她,不是胤táng又是谁?
“你?”引章的心“咚”一下,眼前有点眩晕,身子一软差点跌倒,怔怔望着他,脸上的笑容不自觉越来越大,失声叫道:“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等你!”胤táng笑着走下来,毫无顾忌握着她的双手,突然脸色一沉,挑眉道:“说了让你等着等着,你又跑了!就这样心急?一刻也等不得?我跟你说话呢,你东张西望做什么!”
引章四顾,下人们已自动散去,阳光照耀的院子里只有她二人,便抽出手摇了摇他的胳膊,笑道:“你别生气了!我也是担心你啊,你们家老爷子要是知道你刚过完年便迫不及待出京,只怕又要罚你了!所以便先赶着到这儿办完事好回去,然后进京找你,谁知道你一点也没能体谅人家的用心,竟比我还快跑到这来了,回去挨了训,可别赖我!”
“不赖你赖谁?知道我迫不及待出京你还敢不等着?”胤táng在她颊上捏了一把,不由分说抱着坐到一旁榻上,将她搂在膝上整个圈着,伸过嘴在她脸上报复似的连连重亲了几下,又使劲蹭了蹭她的脸颊,引章轻轻蹙眉往旁边躲了躲,嗔道:“你很不温柔!”
“是么?”胤táng促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