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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真的转身下崖。这一天中,杜浒感到了生平从未经历过的欢喜,坐在石上,忍不住自己笑出声来,突然间纵声长啸,山谷鸣响,这啸声中似乎在叫喊:“我好欢喜,我好欢喜!”第二日天又下雪,奉书果然没再来。杜浒从陆大有口中得知她复原甚快,一天比一天壮健,不胜之喜。过了二十余日,奉书提了一篮粽子上崖,向杜浒脸上凝视了一会,微笑道:“你没骗我,果真胖得多了。”杜浒见她脸颊上隐隐透出血色,也笑道:“你也大好啦,见到你这样,我真开心。”奉书道:“我天天吵着要来给你送饭,可是妈说甚么也不许,又说天气冷,又说湿气重,倒好似一上思过崖来,便会送了性命一般。我说大师哥日日夜夜都在崖上,又不见他生病。妈说大师哥内功高强,我怎能和他相比。妈背后赞你呢,你高兴不高兴?”杜浒笑着点了点头,道:“我常想念师父c师娘,只盼能早点见到他两位一面。”

    奉书道:“昨儿我帮妈裹了一日粽子,心里想,我要拿几只粽子来给你吃就好啦。哪知道今日妈没等我开口,便说:‘这篮粽子,你拿去给冲儿吃。’当真意想不到。”杜浒喉头一酸,心想:“师娘待我真好。”奉书道:“粽子刚煮好,还是热的,我剥两只给你吃。”提着粽子走进石洞,解开粽绳,剥开了粽箬。

    杜浒闻到一阵清香,见奉书将剥开了的粽子递过来,便接过咬了一口。粽子虽是素馅,但草菇c香菌c腐衣c莲子c豆瓣等物混在一起,滋味鲜美。奉书道:“这草菇,小林子和我前日一起去采来的”杜浒问:“小林子?”奉书笑了笑,道:“啊,是林师弟,最近我一直叫他小林子。前天他来跟我说,东边山坡的松树下有草菇,陪我一起去采了半天,却只采了小半篮儿。虽然不多,滋味却好,是不是?”杜浒道:“当真鲜得紧,我险些连舌头也吞了下去。小师妹,你不再骂林师弟了吗?”奉书道:“为甚么不骂?他不听话便骂。只是近来他乖了些,我便少骂他几句。他练剑用功,有进步时,我也夸奖他几句:‘喏,喏,小林子,这一招使得还不错,比昨天好得多了,就是还不够快,再练,再练。’嘻嘻!”杜浒道:“你在教他练剑么?”奉书道:“嗯!他说的福建话,师兄师姊们都听不大懂,我去过福州,懂得他话,爹爹就叫我闲时指点他。大师哥,我不能上崖来瞧你,闷得紧,反正没事,便教他几招。小林子倒也不笨,学得很快。”杜浒笑道:“原来师姊兼做了师父,他自然不敢不听你的话了。”奉书道:“当真听话,却也不见得。昨天我叫他陪我去捉山鸡,他便不肯,说那两招‘白虹贯日’和‘天绅倒悬’还没学好,要加紧练习。”杜浒微感诧异,道:“他上华山来还只几个月,便练到‘白虹贯日’和‘天绅倒悬’了?小师妹,本派剑法须得按部就班,可不能躁进。”奉书道:“你别担心,我才不会乱教他呢。小林子要强好胜得很,日也练,夜也练,要跟他闲谈一会,他总是说不了三句,便问到剑法上来。旁人要练三个月的剑法,他只半个月便学会了。我拉他陪我玩儿,他总是不肯爽爽快快的陪我。”杜浒默然不语,突然之间,心中涌现了一股说不出的烦扰,一只粽子只吃了两口,手中拿着半截粽子,只感一片茫然。奉书拉了拉他的衣袖,笑道:“大师哥,你把舌头吞下肚去了吗?怎地不说话了?”杜浒一怔,将半截粽子送到口中,本来十分清香鲜美的粽子,粘在嘴里,竟然无法下咽。奉书指住了他,格格娇笑,道:“吃得这般性急,粘住了牙齿。”杜浒脸现苦笑,努力把粽子吞下咽喉,心想:“我恁地傻!小师妹爱玩,我又不能下崖,她便拉林师弟作伴,那也寻常得很,我竟这等小气,为此介意!”言念及此,登时心平气和,笑道:“这只粽子定是你裹的,可裹得真粘,可将我的牙齿和舌头都粘在一起啦。”奉哈大笑,隔了一会,说道:“可怜的大师哥,在这崖上坐牢,馋成了这副样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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