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你分开喂。”朱能指了指,“这边放上一些,那边再放一些,这样它们就不打架了。”
“您是说,它们打架是为了抢食物?”
朱能点点头。
侯兵看了一下,还是不理解:“可是我们每次都投放很多的食物,它们根本就吃不完,为什么还要打架?”
朱能笑笑说:“每群猴子都有自己的领地,你把食物投放到它的领地上,它就要保护这些食物。当另一个群体的猴子要来抢这些食物的时候,它们当然就要打架了。”
侯兵连忙掏出一个小本子,把朱能的话记了下来。
朱能看着他,突然问:“你们不是姓袁,就是姓侯?”
“我们都是一个村的。”侯兵连忙回答道,“我们村里除了姓袁的就是姓侯的。”
袁,侯,猿猴。朱能觉得这两个姓很有深度,它们的后面仿佛隐藏着一个深邃的yīn谋,那是一个黑暗的秘密,无边,无底。
想了一下,他又问:“出车祸的老袁是不是你们村的?”
侯兵点头,说:“是我们村的。”
“他……人怎么样?”
侯兵看了朱能一眼,低下头说:“告诉您一件事儿……您别害怕啊。”
再一次听到这句话,朱能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恐怖。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所有人看起来都那么深沉?他点上烟,狠狠地吸着。
犹豫了一会儿,侯兵终于说:“老袁长得……和您很像。”
朱能被烟呛了一下。
这几天,朱能一直没看清老袁的长相。他的脸,大部分隐在雨衣后面,五官不清,表情不详。没想到,隐在雨衣后的那张脸,和他长得很像……
朱能的心里泛起一股寒意。
“朱老师,您的脸色不太好,您没事吧?”
“没事儿。”
侯兵又说:“老袁的脸色就不太好,他的脸很白,没有血色……”
朱能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候,猴子们已经打完架了。获胜的一方叽叽喳喳,上蹿下跳;失败的一方垂头丧气,慢慢地退回了自己的领地。
很显然,入侵者被打败了。
游客也多了起来,他们饶有兴趣地看着猴子们斗殴,一脸兴奋。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在喊:“妈妈!那个小猴子走路一瘸一拐的!”
“妈妈!那个猴子是不是死了呀?”
“妈妈!猴子会疼吗?”
“妈妈!那个猴子穿着雨衣!真好玩儿!它是猴子大王吗?”
朱能的头皮一zhà。
顺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他看见一只穿着红色雨衣的猴子站在水帘洞门口,一动不动。雨衣遮住了它的脸。
朱能愣愣地看着它。它一直没有动。
这不符合常理。猴子都是爱动的,让它一动不动地站这么长时间,很困难。它是孙空?这个想法很晦气,朱能把视线挪开了。
侯兵凑到他身边,低声地说:“朱老师,您看见那只穿雨衣的猴子了吗?”
朱能抖了一下:“看见了。”
侯兵的声音更小了,他几乎趴在了朱能的耳朵上:“以前,孙空整天和它在一起。有人说,说孙空和它……和它做那事儿。”
朱能忍不住要呕吐。
“它一定又想孙空了。”侯兵喃喃地说。
朱能转身就走。
“朱老师,您去哪儿?”
“我去把他们都埋了。”他不回头,冷冷地说。
朱能找到了沙净,想让他帮忙找一下孙空、老袁和白晶晶的照片。沙净正在接电话,看见他进来,连忙站起身来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