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阁作为最大的青楼,房屋连绵数里,规模格外庞大。冰然跃上房梁,一间一间地查,总算找到了北玥连城所在的房间。
那大概是宜春阁最豪华的房间了。
金碧辉煌的房间里摆放着一张雕空大床,红色的帐幔里,依稀可见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在红色锦被中翻转腾挪。北玥连城搂着宜春阁的名妓,正在偷欢。
男人在上,女人在下,冰然眯起眼,认出那男人正是北玥连城,只觉得面红耳赤。
这样风流成性,即便她成为他的侍妾,恐怕也是独守空闺的命运。她怎么会这样不幸,上一世男友风流成性,这一世皇帝竟然又将她赐给一个风流成性的家伙。冰然偷看着房内的春宫图,只觉得眼睛长了针眼,心底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但是幸好,她还有选择的机会。
北玥连城和那名妓正做着活塞运动,突然,“口渴了。拿水来。”北玥连城忽然喊道。
一个侍女端着茶盘从外面走入,正要掀开内帘。冰然想了想,从房梁一跃而下,将侍女点倒,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茶盘,掀开帘子,端了过去。
冰然一踏进卧室便闻到一股极为柔媚的玉兰香。
而床上男人压着名妓,动作不停,只是听到声音后,转过头来,待发现端茶的竟然是冰然,一双细长的紫眸不由划过一道白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冰然倒是大大方方地,嗲着声音,愉快地问道:“世子,您要喝茶么?”
惊讶了片刻,软榻上的男人停下动作,慢条斯理地拿被子蒙住了名妓的脑袋,嘴角勾起一丝邪笑,眼睛也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爱妾,今天是来捉本世子的奸么?”
名妓猛然被蒙住脑袋,又听到世子喊什么爱妾,吓了个魂飞魄散。难道世子的妻妾来寻仇来了?不由惊恐喊道:“世子,您放贱妾出去啊……”
北玥连城捂住名妓的头,偏偏不放开。盯着冰然的双瞳幽深极了,眼神并不愠怒,也不惊讶,静静的,幽幽的,像是某种吃饱了饭,然后趴在草丛里静养着的兽类。
只见这一地凌乱的衣服,红烛摇曳,他北玥连城裸着半边胸膛,紫眸潋滟,一手支颐,姿势慵懒。乌玉似的头发披在肩头,面色潮红,双目含情,活脱脱地一副美男图。冰然就差喷鼻血了份儿了。
名妓又惊又怕,在被子里喊道:“世子,您,您不要玩闹了!快放妾身出去!”
北玥连城不耐烦地拿被褥盖紧了,却对冰然招了招手:“把茶端过来。”
冰然心底冷笑,表面上却笑得很是无害,将茶盘端过去。
北玥连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放回茶盘。
冰然刚要后退,谁知他忽然伸手扼住她的手腕,捏着她的手腕缓缓摩挲,冰然顿时黑了脸,死命地想把手从他手中抽走,喊道:“世子,请您放开!”最后干脆直接道:“今天我有要事说与你听,关乎你的身家性命。”
北玥连城偏偏不放,忽然就俯下脸来,在她脸上啵地亲了一口。
之前都是君子动笔不动口,今儿在这青楼里,他竟然动口也动手起来。冰然被他这么一袭击,脸上一会儿发青一会儿发红,难堪地不敢看他,而他却眯着一双桃花紫眸,哈哈大笑起来。
满室的红帐灯影好像融进了他的眼睛里,照的他那璀璨的紫瞳如一汪柔婉的春水。冰然顿时有些惶惑,他的模样和前世傲凰的面容重叠,她竟然觉得有些悲伤。
名妓在被子里,依旧大声喊着:“世子,您想把妾身闷死!?”
冰然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他刚硬的手指中挣脱出来。自己身子往后一仰,摔了个四脚朝天。也顾不得形象,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往门外跑。身后北玥连城大笑着道:“本世子与你开个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