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夜晚显得格外寒冷。风刺骨地刮着,能把人的脸冻成冰棱。一个身披黑色风衣,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女人走进了幽暗的停车场。顿住脚步仔细听了听,停车场空无一人,她这才放心地走到自己红色的轿车跟前,打开门坐进去,然后发动引擎。
车后座咔地一声轻响。一只冰凉的枪口紧紧地贴住了她的太阳穴。一瞬间空气安静地吓人,只能听见彼此强烈而钝重的呼吸声。
“苍狐,你瞒着少爷私放董家的那个孩子,少爷很生气,命我杀你,在此之前,你最好把那个孩子也交出来。”坐在车后座的杀手冷静无情地说道:“很遗憾。”
枪口抵在她太阳穴的那一刻,漂亮女人在刘海下面低低垂着的眼睛倏然睁开,黑白分明的细长凤眼沾染了冬日的夜晚清寒,愈发凉薄清冷。紧接着,嘴角悄无声息地勾起一丝讥诮而锐利的弧度……
深沉的冬天凌晨,大街上空无一人,砰!街心公园下面的停车场里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下一刻一辆红色跑车如风一般疾驰而出。后车门轰然一开,翻滚出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男人翻了几滚便静止不动,眉心赫然印着一个被刀子捅出来的窟窿,滚滚鲜红染红了白茫茫的一片雪地……
车内的女人睇了男人一眼,缓缓地闭上眼睛。
两年了,她终于还是被他找到了……
她叫慕云冰然,是一个不算称职的杀手。第一,她杀人时总是难以狠心,第二,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那个男人是她的老板。
她跟了他五年,他却穿梭于花丛,从不顾及她的感受,待她就像是一个附属品。而她只是因为一时慈悲,放了一个他要杀的敌对帮派的后代。他便恨极了她,派杀手千里迢迢来杀她,对那个孩子赶尽杀绝。那个孩子才六岁,刚上学的年龄,沈傲凰不能杀他,她要保护他。
既然他要赶尽杀绝,从此她便跟他恩断义绝!
她既然救了那个孩子,必然会为那个孩子谋一条出路。那个出路就是,杀了沈傲凰。
冰然安顿好那个孩子,便买了去拉斯维加斯的飞机票。第二天的凌晨,她便在夜色掩护中来到了沈傲凰位于拉斯维加斯皇家赌场旁边的别墅。
悄无声息地爬进去。躲在阳台探听他卧室的动静。
里面如慕云冰然所料传来男人气喘如牛和女人嘤咛喘息。借着着细微的月光,冰然看见豪华大床里陷进去两具交缠放浪的洁白身体,在她曾经躺过的床上翻红逐浪。
冰然嘴角神经质地抽搐着,伸出颤抖着的手握紧了枪,枪口对准了那个沉迷于**的男人。
她嘴角疯狂地笑了起来。杀了他之后她便自杀,就让这一切情爱和仇恨都埋葬吧!就让他们这两个双手涂满鲜血的罪恶的人去死,换那个孩子一个太平的生。
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冰然突然看到沈傲凰迷蒙上**的眼睛倏然睁开,明亮刺眼,如凶狠而又沉郁的狼。
手一下子软了,再也没办法扣动扳机。
接着脑后被人一击,她便晕了过去,晕过去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他推开身下的女人。女人**着身子仓皇地跑开,而他也提脚向她走来。仿佛已经等待她很久很久…………
醒来时,慕云冰然有些悲愤。她被灌了迷药,身体虚弱,他光裸着上身,坐在床边,然后揽着她,让她以暧昧的姿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慕云冰然手指紧紧地抠着他的肩膀,指甲深深地陷进他的肉里,终于换来了他的一个耳光。
头被打偏了去,她咽下口腔翻卷的血沫儿,回头静静地看着他,“杀了我!”
男人冷冽如斯,发出一丝嘲弄凉薄的笑:“你不是挺能忍么?不是想杀我么?这时候怎么支持不住了?”
慕云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