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着急,痰迷心窍,说了那句话后人就轰然倒下,昏了过去,一双女儿哭哭啼啼,跟随的仆妇靠近车旁看了,也大呼小叫,引得后面马车里另外两个小女儿在奶娘婆子陪同下急忙奔来,四个女儿扶起娘,哭的哭喊的喊,戚荣光早下了车,皱眉看女儿们乱成一团,喝道:
“哭什么?眼泪能救得活你们的娘么?还不赶紧往前面医堂去请大夫诊治,没脑子的东西!”
大女儿闻言,赶紧擦拭了泪水,吩咐车夫自往药堂去,几个族侄跟过去两个,其余的带了那一群打手,在戚荣光的瞪视下,怏怏而归。
八月十五佳节过后,冬哥和大妞的喜期将临,郑大婶打发大妞二妞先回乡下,自己带了冬哥和一帮伙计在城里忙得后脚跟不上前脚,一边应付酒店老顾客,一边准备迎娶之事,新房的铺排还是请的街坊邻居大婶大妈们来弄,好不容易捱到吉日,迫不及待地请了媒婆喜娘,冬哥平日结识的一群朋友纷纷赶来相助,纠集起来组成一大队迎亲人马,抬着喜轿浩浩荡荡开出城,一路吹吹打打,走了半天进到莲花村,把潘家人吓一大跳:这阵势是迎亲呢还是抢亲呢?少不得几百号人啊,队伍打头的从村口进去钻出后村了,那披红挂绿的尾巴还才刚走到村头。
负责酒肉席面接待的潘大伯父子几个慌了手脚,往大里估算也只会来个百八十人,谁会想到超出这么多?赶紧地立即带了人,就近往别村去寻生猪牛羊,临时要买,也压不得价钱了,拖回家来直接宰杀,割肉煮熟上桌待客,倒让迎亲的人们吃了个新鲜。
大妞打扮得漂漂亮亮,身上锦绣嫁衣看得姐妹们羡慕不已,纷纷赞她好手艺,大妞也不说话,低着头独自享受内心的甜蜜——每天在酒店里忙碌的人,哪有闲功夫绣花?她也不会那巧活儿,便坦白告诉冬哥自己不会绣花,天天忙,没空做嫁衣,冬哥说有什么难的?直接去绣庄买两套!未婚夫婿陪着未婚妻去绣庄挑选嫁衣,把绣娘们看傻了,又是羡慕又是打趣,大妞十分高兴,也担心自己不会女红,会被冬哥轻看,冬哥笑着说:你就是会我也不赞成你做那活儿,娘年轻时候也绣过花,眼睛都险些弄坏了,后来没空绣花,眼力反而好回来。
各样俗礼完成,大妞得了长辈嘱咐,不能回头,在众姐妹的陪护下,含泪恋恋不舍地走出熟悉的院门,由喜娘扶着上了花轿,喜乐奏响,花轿在亲友们的祝福声中抬起,喜气洋洋的迎亲队簇拥着花轿,离开莲花村,欢欢喜喜赶回城里拜堂去了。
大妞这场婚礼算是极热闹有看头的,小乔兄弟却因怕人多眼杂,照旧锁在厚院。小乔不能到前院看大妞出嫁,只好像只大璧虎般紧贴在篱笆上,眼巴巴透过竹片缝隙往前院探看,一直看到花轿离开,喜乐声越去越远了还不舍得离开那地方。
汪浩哲背手站在搭得高高的葫芦架下观赏大小葫芦,见小乔动也不动,便摘了片细叶凝气发力掷过去,相距五六步远,薄薄的树叶被一股轻微力道控制,直直砸到小乔脖颈,小乔伸手摸摸后颈,总算回过头来,怀疑地看看汪浩哲,又抬头看看天,说道:
“没下雨啊,怎么感觉有雨滴打到我这里了!”
汪浩哲唇角上扬:是自己学艺不精,还是这功夫着实难练?从十岁起练这手飞花摘叶,到现在只练成雨滴般的力道!
“小乔,不是雨滴,摸到那片树叶没有?是我摘叶打中你的!”
小乔不可置信地翻看手上那片树叶:“不会吧?这么神奇?真的感觉有沉甸甸的雨滴砸到我脖颈了呢!”
“你再看!”
汪浩哲又掷出一片树叶,这回打中小乔肩膀:“怎么样?”
小乔笑了:“还真是!不过刚才打到皮肉像雨滴,这回却没感觉,身上穿着衣裳呢!哥哥你真厉害,树叶能射人,这可是很需要技巧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