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事,秋朗便忍不住满肚子的气,语气也生硬了起来,两道英气勃勃的秀眉高高的挑起。
唐妈妈只是流泪俯首,一言不发。她亏欠了女儿太多,她也对不起甄钰,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怎么会离开她的?”甄钰静静的问道。郑宝儿和娘亲当初跟着邵有德回去的时候,唐侬便已经不在邵家了。
唐妈妈怔了怔,轻轻拭了拭面上泪痕凄然苦笑道:“老奴的丈夫不成器,整日价的沉迷赌博,每次输了钱回到家便对老奴拳打脚踢,老奴常常被他打得下不了床,浑身是伤。后来,老奴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日子,便一个人逃离了那个家,那时候,清儿她才只有十岁—都是老奴的错,都是老奴的错!奴不配为人母亲,是老奴亏欠她太多!老奴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看见她了,谁知道——”唐妈妈泣不成声,双手捧着脸哭得浑身颤抖,泪水透过指缝不住的往下流淌。
秋朗张了张嘴,忍不住望向甄钰。说起来,唐妈妈也是个可怜
秋心猛然想起前事,说道:“难怪,那天在街上看到邵有德,邵有德多半也是看见了你,失态之下朝咱们这边横冲过来这才撞到了马车,是不是?”
唐妈妈点点头哽咽道:“是,那日老奴的确看见了他,他也发现了老奴!老奴也没想到,他竟这么就被撞死了。”说起这个丈夫,唐妈妈的语气里没有半点的夫妻之情,有的只是侥幸逃过一劫的庆幸和心有余悸。
甄钰轻叹一声,半响说道:“你走吧,离开侯府,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只有木兰庵你不能去。你若是答应,我便放你走。”
唐妈妈吃惊的抬起头,不可思议的望向甄钰:“姑娘您——您就这么让我走?”
“是,”甄钰点点头道:“你也是个可怜人,我不想为难你!赶你出府,这是最轻的惩罚了。你是知道的,我不可能再将你留在畅和堂,你若是不想走,便去庄子上呆着!”
“老奴谢姑娘大恩大德!姑娘大恩老奴来生再报!”唐妈妈郑重的磕了三个头,伏首道:“姑娘保重,老奴不能再伺候姑娘了!老奴,这就离开侯府!”
甄钰点点头,吩咐秋心:“带唐妈妈下去收拾东西,这就送她出府去吧!”
忠勇侯府中发生着一系列的事情不得太平这段时间,朝堂上也暗波汹涌,风起云动。
不知从哪里悄悄的传起一个消息:失踪了二十年的前太医院院判即将上京,就要出现了!与他同行的,还有宋家唯一的男丁宋祁明。
传言中,老胡院判手中持有前西南军统领计秉华被害致死的铁证,而宋祁明的手中也握有当年西北一战宋家被冤的证据。
二人流落江湖无意中碰到,相依为命生活了多年,如今打算重回上京,在圣上面前讨个公道!
此消息犹如一阵迅猛的大风在上京城中刮起,所过之处带起个个漩涡,搅得无数人惶惶不可终日。
甄夫人得此消息哪里能够坐得住?与甄老爷商量之后立刻派遣府中人手出京寻找,并守住各出京要道打听他二人行踪。并且,还请了计世宜帮忙。
这是夫人娘家的大事,计世宜疼爱娇妻入骨,当然不会置之不理,于是也派了一队心腹亲兵出京寻觅。
这件事对夏见泽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契机,他自然也不会放弃,出京的人马中,便又多了定郡王府一班。
简氏、辛府及太子府得到消息各自惊惶不安。当年太子年幼,这事实际上是简氏与皇后牵头,辛府、贾府等一干党羽共同策划。本以为那老胡院判已经死了,谁知道事隔二十年突然之间又冒出了消息,还有宋祁明,在西北的时候明明被下了慢性毒药,按理说活不过二十岁才对,谁知,他也还活着!
简氏等本来还有两分怀疑消息的真假,可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