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三个儿子都送入京城,当下再无疑虑,有了方铮今晚这番招抚,他们本也没打算再与朝廷为敌,之前资助泰王,各世家无非也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打算,但现在他们想要的,朝廷都能给他们,他们又何必再拎着全族人的脑袋陪泰王一条道走到黑呢?
众人细细思量之后。于是纷纷承诺,马上将嫡亲子弟送入京城。
方铮大喜,韩老头太给自己长面子了,如此识趣通达的老头儿,不做他的女婿好象真说不过去,,
慢慢端起杯,方铮笑得很开怀,“各位请酒!江南风景迷人,这扬州的瘦西湖却犹占江南七分春色,如果各位家主不忙的话,不妨在扬州多游玩几日,本官陪各位四处走走看看,欣赏一下这扬州的秀美风光,如何?”
众家尖闻言心头又是一凛,他们再也不敢小看这位年轻的钦差大人,这家伙说的每一句话仿佛都蕴涵深意,一不留神便被他占了先机,他这厢开口留客,却不知又打着什么主意?
想归想,众人已打消了与朝廷为敌的心思,对钦差的挽留,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方铮脸上笑意更深。端起杯与家主们频频敬酒,宴席的气氛又开始热闹喧嚣起来。
家主们尽欢而散,温森将他们各自安排在绿荫馆的厢房中住下。
绿荫馆内,方铮端着茶盏,轻轻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梗,然后细细啜饮一口,稍拜上头的酒意。
他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不知是满意手中雨前龙井的芬芳,还是满意今日导家主们相谈的结果,总之,他现在很开心。
韩竹坐在前堂的侧首。静静看着意气风发的方铮二老脸的皱纹愈加深刻,一双看似浑浊的眼中不时射出两道精光。
华朝开国百余年来,一直与朝廷关系忽远忽近,特别是近日几将崩溃的世家门阀,在这今年轻人的嬉笑沁网二间,数然轻易的抚平了,不仅如此,他更为朝浮将来弱世家的行动埋下了伏笔,不声不响的为谋反作乱的泰王掘下了坟墓,静等泰王自己躺进去”
自己以前对他的判断没错,一今年及弱冠的少年人,能坐上朝堂二品高位,爵至国公,靠的,不仅仅是运气,
由方铮今日所行观之,朝廷是铁了心要削弱世家势力了,只是目前碍于泰王内乱,不得不对世家实行安抚之策,一旦泰王之乱平灭,新皇朝中根基稳固之后,也许下一个目标。便是将世家门阀对民间影响减到最低。
如此,韩家作为江南第一大世家,那时又该何去何从?
早在方铮下江南之前,韩竹便已想过这个问题。方铮来后,江南的动荡眼看就快平息,韩竹心底的思路也愈加清晰了。
自古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韩家该得到的一切都得到了,何必在林中做那一枝独秀?
走出江南,未必不是一番新天地。若能与方家攀上亲事,他日韩家之富贵权势,岂是今日江南小小世家所能比拟?
芬芳的茶香雾气中,韩竹眼前依稀浮现悬挂于韩府前堂的黑木牌匾。一“不争。”
韩竹笑了,祖宗留下的示,果然是处世之不二道理。
只是世事诡谪多变,何事该争,何事不该争,身为族长家主,韩竹必须有所取舍。
“贤侄,今日之宴,大有收获,老夫倒要先恭喜你了。”韩竹眯着眼轻笑道。
方铮看着韩竹脸上的笑容,不由头皮一麻,扯着嘴角干笑道:“韩世伯客气了,今日功成,全靠世伯您在中间斡旋调解小侄这才达成所愿。若论功劳,世伯您才是第一功才对”咳咳,回了京城小侄会舟皇上面禀,将此中细节一一告于皇上,皇上仁厚,必不会亏待韩家,呵呵
韩竹呵呵笑道:“居功倒不敢当。见贤侄下江南大有斩获,老夫这是为你高兴啊,泰王之乱指其可平,世家盘跪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