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外黑风吹海立,淅东飞雨过江来。入夜之后忽然下起了大雨,雷声轰鸣,乌云密布,漆黑的夜幕下,一阵略显杂乱的金甲摩擦声,在嘈杂的雷雨中隐隐传来。
这里是黄河之北翼州境内,崎岖泥泞的山路中,一支五万余人的兵马正在黑夜的雷雨中急行军,匆匆往南赶去。
柴梦山骑在战马上,紧锁着眉头。望着身边经过的将士们,长久的行军,令他们的军容衣甲凌乱不堪。连队伍也不成形,如同散沙一般,在夜幕下看来,这支军队就像一群乌合之众,仿佛敌人轻轻伸出个小指头就能捏死他们。
可柴梦山知道他的这支军队有着什么样的战力,那绝不是敌人随便伸伸手指就能捏死的。
因为他们是边军!他们长期驻守在幽州,多年来与草原上的突厥人相峙不下,互有输赢。柴梦山可以自豪的说,他麾下的这支军队,纵然与天下最强的突厥军队比起来,也丝毫不见逊色。
良久,柴梦山收回了日光,又定定看向阴云压便开始收拾东西,到现在她都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只要方铮说的话。她都无条件听从,所以此刻她显得不慌不忙。
“夫君,房里很多东西都是咱们用惯了的,你看这湖州的毛笔,还有这方端砚,还有这把古琴”嫣然咬着嘴唇,恋恋不舍的看着这些物事,显得很是犹豫。
“你不是也用惯了我吗?怎么没见你把我装箱子里带走?放心,东西放在这里跑不了,你们只当走出去旅游度假,过几日我就接你们回来”哎哟!小绿,大黄你可不能带,这家伙比我的块头还大,太占地方了,不行不行,”
见小绿依依不含的抱着中华田园犬大黄的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出企求的神色,望着方铮yu言又止。方铮不禁一阵头痛。瞧这一家子乱的!
再转过头,方铮忽然俊脸一垮。鼻头一酸,差点哭出声来:“凤姐,你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呀?这堆东西是什么?”
凤姐头也不抬的仍在不停收拾。嘴里好整以暇的道:“不是说要出城歇息几日吗?正好,我打算把这一年多来如玉斋的明细帐落都,算算流水,支出和进项,看咱们到底赚了多少,顺便筹戈嘎一下,过几日回京后,准备再开一家分店,”
方铮抹着眼泪哀求道:“凤姐。求你了,你就好好休息几天吧,这堆帐薄足够堆满一车了,不能带走
眼见众老婆忙忙碌碌,尽带些体积大又不值钱的玩意儿,方铮不由抓狂的使劲揪了揪头发,然后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大吼道:“都给我停下!”
众女惊愕之后,顿时停下莫名其妙的望着方铮。
方铮满意的点点头,虎躯一震。大喝道:“每人限带一个小包袱,谁也不准带多了!违者”!都听到了吗?”
众女沉默。
良久。
“你敢吼我?”长平柳眉一竖,双手叉腰,恶狠狠的瞪着方铮。
众女站在长平身后,神色不善的盯着他。
“那什么”我去看看马车备好了没有”识时务的方大少爷立马出乖巧讨好的笑容,然后转了转眼珠身形一闪,眨眼便不见了。
“噗嗤”嫣然忍不住一笑,然后众女也跟着笑起来,短暂的笑声过后。众女俏脸又浮上几许愁容。
“姐姐,京中情势难道已危急至此了吗?夫君是朝廷的大官,为何要将咱们这些家眷送出城外?”嫣然满面苦涩的问长平。
长平咬了咬嘴唇,摇头道:“我跟你一样,什么都不懂,咱们是妇道人家,男人家在外面争来斗去的事儿,怎好插手多管?夫君把咱们送出城外,正是要保护好咱们,这样他在京城便没有后顾之忧,全心做好自己的事了。咱们还是听他的话。别给他添累赘。”
众女一齐点头,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