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潘府抓住了潘尚书,至少手中有一个令叛军投鼠忌器的筹码,大家可以趁着叛军踌躇之时,从容的调动城外的大军和边关军队,将叛军围剿。现在筹码飞了,大家此时才发觉,自己已陷入了内外交困的尴尬境地。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方铮懊恼的拍着大腿,散播着悲观情绪:“潘尚书跑了,叛军们现在有了主子,指哪儿打哪儿,谁还能挡得住?”
见大家惊恐慌乱的表情,方铮赶紧道:“皇上,咱们也跑,只有跑出城去,跑到忠于您的军队中去,咱们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呀。您看,潘尚书不也跑了吗?他先跑,您后跑,反正说出去又不丢人,大家各跑各的,各有所跑……”
刚才方铮说逃跑,大伙儿都没理他,现在情势忽然变化,群臣们再也没人骂他无耻了,纷纷皱着眉,思考着方铮这番话的可行性。
“闭嘴!朕乃堂堂天子,九五万乘之尊,岂能把京城和百姓们丢下,做那苟且偷生之事?朕将来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皇上愤怒的拍案而起,大声斥道。
方铮害怕的一缩脖子,随即陪着笑道:“呃……皇上,微臣有机密事情与您商量,能否借一步说话?”
说完不顾一旁大臣们横眉瞪眼,方铮半请半拉的将皇上请到了前厅的一个角落。
“皇上,到底怎么回事儿?您前几日不是说都安排好了,潘尚书勾结的那几路大军都不会发兵吗?这赵虎您怎么没看住?”此时的方铮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他不明白,为什么看似胜券在握的局面,一转眼竟然完全被扭转过来了。
“唉!一步错,步步错啊!”皇上叹息了一声,神色说不出的愤恨:“朕千算万算,竟然没算到原来赵虎也是潘党中的一员!此人向来老实本分,朕也曾试探过他多次,他表现得完全是一副忠君为国的模样,派向他军中的探子也回报说,赵虎军营之内平静如常,毫无异动。朕这才对他放松了警惕,此人将自己隐藏得太深,没想到他竟然也被潘逆所驱使了!”
皇上说得咬牙切齿。
方铮叹了口气:“其实几日之前咱们就应该冲进潘府,把那老东西给剁了,叛军群龙无首之下,想必很快就会被剿灭的,总比现在放虎归山的好。”
“哼!就算那时杀了潘尚书,你以为天下太平了?告诉你,不可能的!如果杀了他,他的那些遍布各地的门生故吏会马上站出来,指责朕屠戮忠臣,然后各地都会有叛军兴起,整个华朝都将陷入一片战乱,然后北方的突厥人说不定就会趁乱南下。那时的局势,只会比现在更糟!现在城内只有赵虎一支叛军,潘逆还来不及号令他的门生,最重要的是,他先走出了造反这一步,便掩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百姓和军队都知道他乃乱臣贼子,以后就算他登基称帝,他的皇位也坐不安稳。更何况……”…。
皇上自傲的一笑:“更何况,朕还没死,朕还是这华朝的皇帝,天下绝大部分的军队还掌握在朕的手里,潘逆若想做皇帝,只怕也没那么容易!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以为只要打进了皇宫,坐上了龙椅便是皇帝了么?哼!笑话!”
一扭头,皇上见方铮正两眼冒星星的看着自己,皇上皱眉道:“你怎么了?”
“哇!皇上,微臣头一次发现,您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呢,真厉害……”方铮崇拜的道。
“…………”
皇上说了这么多,归结起来只有一句话:跟潘尚书的这一次交锋,皇上处于下风。
方铮现在才深刻的明白到,大人物之间的博弈,所谓“一子落错,满盘皆输”的含义。他知道皇上安排得很周密,潘尚书勾结的四路大军,早在他们准备起事之前,皇上便已秘密派人出京,或关押,或安抚,总之四路大军的将领并没有按潘尚书原定的计划起事,在这件事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