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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武十二年七月,京城的人们刚刚从突厥谈判成功的欣喜中平静下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治理京城妓院的行动又成了好事者口中的谈资。。
天刚擦黑,正是掌灯时分,人们有的在吃饭,还有的富家公子或王孙纨绔却已摇着折扇,一副风流倜傥的潇洒打扮,施施然登上了青楼,或买醉,或狎妓,“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方府大(men)前。
宽敞的(men)前小广场今日显得有些拥挤,一千名龙武军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正一言不发的静静站着。冯仇刀披着盔甲,手按腰间三尺青锋,神情冷冽的注视着方府的大(men)。
孙管家从(men)房处战战兢兢的探出头,小心的望了望府(men)前那一千名杀气腾腾的士兵,又赶紧将头缩了回去,不停的唉声叹气:“少爷怎么还不来?……这也太胡闹了!”
府里远远传来跑步声,孙管家闻声一喜,赶紧迎上前去,愁眉苦脸道:“少爷……您今儿又是玩的哪一出啊?这么多军士站在咱们家(men)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来抄家的呢……”
来人正是方大少爷,平素还算仪表堂堂的他,今日却衣衫不整,连头发都显得有些凌乱,像在什么地方打过滚似的。
没功夫理会孙管家罗罗嗦嗦的念叨,方铮急急忙忙跑到冯仇刀面前,笑道:“哎呀不好意思,冯大哥,小弟我吃饭晚了点,让你久等了,罪过罪过……”
今儿方铮心情不错,晚饭还喝了几口酒,喝得有点微醺,结果从小院出来时不知在什么地方摔了一交,弄得自己有点狼狈。
冯仇刀展颜一笑:“无妨。”
说着指了指肃立着的一千士兵,道:“皇上下旨命冯某带兵协助你,这些人够吗?不够我再调些进城。”
方铮见到这些密密麻麻的士兵,乐得眉开眼笑:“够了够了,抓几个打手,逮几个嫖客而已,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多谢冯大哥了。”
冯仇刀让过身子,低声对方铮道:“那你就跟他们说两句。”
方铮一楞,“说什么?”
“做什么事,听什么命令,你不说他们怎么知道如何做?”
方铮恍然,说白了,搞个战前动员嘛。这是哥们的强项呀。
整了整衣冠,方铮咳了两声,一手叉在腰间,一手学着伟人在空中大幅度的挥舞了一下,大声道:“同志们!……”
没这个叫法?方铮尴尬的咳了咳,赶紧改口道:“……兄弟们!敌人已经出现了!他们就躲在京城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冷冷的注视着我们勇敢而正义的人民军队,他们是一群蛀虫,腐蚀着我们的精神,消磨着我们的志气,榨取着我们的银子,糟蹋着我们的(jie)(mei)……你们说,面对这样的蛀虫,我们应该怎么办?”
方铮将手伸到耳朵边,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按惯例,这种时候士兵们应该气冲云霄,踌躇满志的大声吼几声如“杀!”“打!”“消灭他们!”之类长精神的话。
惯例的事情好象很难发生在方铮身上。
一千名士兵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纷纷目瞪口呆的盯着站在最前面用手张着耳朵的方大人身上。包括方铮旁边的冯仇刀,也是一副懵懂茫然的模样,楞楞的看着方铮。
一些胆子大点的士兵见冯仇刀发着楞,于是开始在下面交头接耳。
“方大人刚刚在说什么呢?”
“听不懂,很深奥,还说什么蛀虫,到底什么意思?”
“莫非大人命我们去捉虫子?这……上哪儿捉去呀?”
“就是,这也太为难我们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