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赵瑛娘一脸焦急:“这么说来,嘉成长公主殿下怕是要动手了?”
沈安青微微颔首,面色沉静:“只怕是如此,如今圣上病重不起,无法料理朝事,太子殿下被遣去敬陵,朝中都为她所把持,只怕已是最好时机了。”
赵瑛娘摸着小腹,低低叹道:“这却要如何是好,此时太子若不回宫来,只怕真要为她得手了。”
沈安青拉着她的手,低声道:“此刻急不得,你有身子在身,怕是要禀明皇后殿下,令宫中严加禁备,若是有何变故,只怕要关闭九门才是。”
赵瑛娘一刻也等不得,起身道:“青娘,你这就陪我去含元殿面见皇后殿下吧。”沈安青点头应下。
二人正要出东宫上车马,却见宫婢匆匆而来,脸色发白地道:“太子妃殿下,九宫宫门关闭,说是圣人病情危在旦夕,只怕是有大变故。”
赵瑛娘大吃一惊,忙问道:“是含元殿传的诏谕吗?”
宫婢摇摇头,低声道:“是殿中省传的圣人诏谕。”
怎么会,圣人既然已经病危,怎么还会传诏关闭九宫宫门,只当是召太子回京才是。只怕是他们动手了!赵瑛娘与沈安青对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
九宫宫门关闭,只怕是回不去了,也没法子把消息传回府里去,也不知道北营情形如何,崔奕是否安然无恙,还有长公主府那边……沈安青一时不敢再想。
赵瑛娘见她脸色难看,深吸了口气:“青娘随我一道去含元殿,这会子只有皇后殿下能够设法送你出宫去。”拉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行来,虽是内宫中不见禁卫守卫,但宫婢和小宦者都是一脸惊惧,缩手缩脚地立在两侧,只觉得人心惶惶,怕是要起大乱了。
到了含元殿,赵瑛娘顾不得许多,拉着沈安青快步上去,拜倒在朱皇后跟前:“殿下,如今殿中省传了诏谕,封闭九门,却不知所为何事。”
朱皇后脸色阴沉,起身走到殿门前,远远看着太极殿的方向:“此时我也不得而知,昨日去面圣时,圣人尚能说话,还叮嘱我料理好宫中之事,莫要叫‘他人’染指内宫之事。谁料今日就……”
沈安青此时顾不得规矩礼仪,急忙道:“殿下,郡王已是悄悄休书请太子暗中回京都,此时唯有圣人安康,待太子回宫才能扭转乾坤,不叫他人得手。”
朱皇后脸色黯淡,望着遥遥可及的太极殿,却是长叹:“我何尝不是如此想,可是近在咫尺,却无能为力。”
沈安青叩首道:“皇后殿下母仪天下,乃是天朝国母,内宫之首,谁敢阻拦,便是有宵小意图谋逆也是螳臂当车,需知如今圣人犹在,太子仁孝,意图篡改国本,于理不合!”
“于理不合!”朱皇后一惊,沉吟片刻,顿时脸色大亮:“兰陵郡王妃所言极是,意图篡改国本于理不合,我乃国母,内宫之中岂有不可去之处!”她转而向赵瑛娘道:“太子妃,去吩咐车马,我要去太极殿侍疾,你随我一道去。”
赵瑛娘忙应下,却倒:“只是青娘……”她很是不放心地望了一眼沈安青。
朱皇后笑望着沈安青:“郡王妃辛苦走一遭,只怕要委屈一下才能出宫去。”沈安青应了下来。
通明门。守门的禁卫兵士拦住宫车:“停下,宫门已关闭,任何人不得进出。”
一名青衣宫婢撩开帘子,跳下马车来:“奉皇后殿下诏谕,出宫去旧王府为圣人取药,任何人不得拦阻。”她翻手取出一块凤符。
兵士却是皱了眉头,他奉令守在此处,不让人进出,只是如今来人奉的是皇后殿下诏谕,他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宫婢沉了脸,狠狠道:“还不快些打开宫门,莫非是想违诏!耽误了圣人用药,你吃罪的起吗!”这却是叫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