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全身笼罩一团黑色瘴气。
“好咱们挑明吧那年在雪女峰上,夏姑娘为你挡箭,跌落悬崖,其实是你故意亲手推她下去的一个对救命恩人都能下死手的人,还算是人吗简直猪狗不如秦政,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彻底地瞧不起你”
秦政与桐熙患难之际,他们同住石室小屋,她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体贴入微的关怀,薛不全是亲眼见证的,当他目睹陡峭的山峰上,秦政为求自保,狠心将女人推下的一幕后,完全颠覆原来的看法,将这个男人视为败类,再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你,你胡说朕没那样做过,当时师傅也在场,他便是证人”秦政脸色苍白,有些急了,那是他最最后悔的一件事,他以为当时的情景混乱,不会有任何人注意,没想相隔两个山头,可耻的画面还是被人偷偷发现。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底最清楚。那天师傅正巧出关,他虽有千里眼顺风耳的神力,无奈那时他正盘膝闭目打坐,只听到你们的对话,并没有目击当时的情形,才误将你当成好人。而我作为护法,可是睁着眼睛,竖着耳朵,从头到尾欣赏一出苦肉计”薛不全发白的胡须一翘一翘,接着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早就发现师傅的存在,见他没有即刻搭救你的意图,便舍车保帅,你认定修道人绝不会见死不救,才舍弃那个可怜的女人”
“薛不全血口喷人你马上闭嘴,否则别挂朕不顾念兄弟之情。”秦政龙颜大怒,双眸喷火,愤怒地吼道。
“秦政,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你心里最清楚你对夏姑娘至始至终都是利用和欺骗,哪里有一分真情你连宰父的一半儿都不如,那姑娘也真是瞎了眼了,偏偏对人渣情有独钟。宰父一千个一万个好她都瞧不见,却被你的虚伪无情骗得团团转,她凄苦无依怨不得旁人,只能怪她自己有眼无珠”
一旁呆立的宰父,俊美的脸孔早就因惊怒而扭曲,手指颤颤地指着他,“秦政,你告诉我,师兄到底有没有冤枉你”
“我没有,不是我,师兄,你听我说”向来出口成章的秦政居然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利索。
秦政摆明了一副心虚的模样,答案不言而喻。
“宰父,我现在就去告诉夏姑娘,告诉她真相,她知道自己错信了一个人面兽心的郎君,一定会义无反顾地跟你走的。”薛不全拿乔便走,却被人拉着手臂。
“师兄,不要”宰父冷着一张俊脸,眉头微微凝了凝,“不要告诉她,她本就体弱,又刚刚经过丧子之痛,再经受这种打击,我怕她会扛不住的”
“你迂腐”薛不全气得没话说,“那个臭丫头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对她她从不曾爱你,又一身疾病,是残花败柳,也曾经生育过,试问她哪里配得上你能让你死心塌地爱她,不顾性命救她,还处处为她着想”
“我知道她有不足,这不重要,人无完人,谁能无错我也知道她从没爱我,这同样不重要,只要我爱她就足够了”她是他下山后见到的第一个女人,他为她动心,为她痴情,他只是付出不求回报
桐熙久立无声,一时之间似难以接受他们的对话。想到自己落下山峰时,秦政确实反推她一把,可那时她以为是他手误,现在看来那一霎他眸底的冷峻与默然,绝非偶然。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一次被一盆冷水淋湿,而且全部熄灭,甚至连一丁点儿的火星都没有剩余。这一刻,她以为自己会心痛,可是出乎意料她却平静地接受了,也许是受过太多欺诈的缘故,她已经疼到麻木,没有痛感。
反倒是宰父的话犹如春分化雨,滋润干涸的心田。他将整颗心都给了她,无怨无悔,不求回报,他的执着,他的真挚,他的不离不弃,让她动容,更让她暖心。
“秦政,让我最后叫你一声师弟,”宰父呆滞在原地,费解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