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男子又深深地凝望了夏桐熙一眼,飘飘然如飞絮般的话语响人耳际,“竹妹,如若有来世,定不负相思之情。”
“呼”一声,一老一少两道人影一闪而逝,只留下衣袂破空之声久久萦绕c回荡耳边。
夏桐熙直到目前还处于怔愣中,也许是由于那个吻太过香甜,甚至到现在还在唇边徘徊。她告诉自己这是个美梦,梦境中她是睡美人,等待王子的深情一吻,可是已经吻过了怎么还没醒来难道这人不是我的王子
梦,一定是梦,最美妙的梦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阵阵极低的啜泣夹着杂乱的脚步声隐约飘进夏桐熙的耳朵里。
“阿福,你怎的胆大到如此,叫你为小姐守灵,你不好好守,为何跑去叫我来这儿。小姐从前待你我不薄,你却”话没说完,女子又哭了起来。
“莹儿姑娘,”阿福打断了女子的话,“不是阿福忘恩负义,只是今儿个是七月十五,鬼门大开,这月黑风高的,二夫人只派小的一人看守,着实让人怕得紧呢”随后,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菩萨保佑,鬼神勿扰,有怪莫怪。”
“什么这偌大的吕府难道只安排你一人为小姐守灵,小姐生前可是千金之体,死后却落得如此凄凉之境。小姐,你怎就如此命苦呢”莹儿再也控制不住,终是嚎啕大哭起来。
“快别哭了,莹儿姑娘,今儿个可是吕府的大喜之日,现在又是二夫人掌事,若要被其他有心之人听了去告诉二夫人,咱们可又要担待不起了”阿福慌忙左右张望生怕隔墙有耳,让他人听到,“好在全府上下都在为喜事忙碌,无人听见,姑娘以后说话还是小心点为妙。”
“我怕她作甚,若是大夫人还在世,哪里轮得到二夫人今日猖狂之势,更何况人在做,天在看,心地歹毒之人是定要受到报应的”莹儿气不过,继续嘟哝着,心情极度郁闷。
“是谁在这里大放厥词呀”一把娇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个身穿淡紫色罗纱薄裙的中年妖艳美妇扭动着银蛇一般的纤腰,随着众人悠然而至。
莹儿和阿福才刚自顾自地诉说悲愤,全然没有发现二夫人及十几个家丁的到来,此时他二人早已是吓得噤若寒蝉,手足无措。
“下贱的小蹄子,仗着有柳府撑腰,随了你主子的心性儿,如今也敢来数落我的不是。”二夫人脸上全是厌恶之色,冷眼扫过莹儿,撇嘴道,“我看你现在是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吕府上下由我掌管,这是老爷的主意,哪里轮得到你这下人在此置喙”
二夫人名唤苏婉,是北秦丞相吕夫韦府中管事之人,虽被称作夫人,其实只为妾侍,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府里但凡有下人犯错,轻者受些皮肉之苦,重者甚至性命堪忧,故此全府下人都提之色变。自吕夫韦的正妻柳月蝉五年前去世后,苏婉一心等待吕丞相将其扶正,不料心愿迟迟不得达成。不过好在此时吕府上上下下琐碎之事皆交由二夫人打理,也算是稍安她愤闷之心。适才听莹儿提起大夫人,真是冤家路窄,她自是怨气难平。
二夫人转头看向身旁打着火把的一众家丁,他们大多怀中抱着一捧干柴,大声道,“还不快去用这些木薪将二小姐的棺木围起来。”
莹儿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二夫人的用意,马上用身子挡在棺椁前面,朗声道,“二夫人这是何意,我家小姐今早离逝c尸骨未寒,连棺盖都尚未封盖,您何故让下人们用柴薪将其围住”
二夫人瞋目切齿,不屑一顾地怒道,“现在正值炎炎夏日,天气甚热,停尸在此,是以发生个什么灾祸瘟疫,这吕府上下老小一百三十余口的性命谁来负责任难道我这主子做事还由着你个奴才插嘴”
于是那些家丁们又继续围薪成堆。
“二夫人,并非奴婢多管闲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