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裴清诀倏然轻笑出声。
白素脸色铁青,就在要开口冷斥他的时候。
“我们谁也干净不到哪儿去,素夫人。”他自嘲开口,嗓音漠漠,幽冷阴沉,“你以为我不知道,无忧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话音刚落,白素脸色煞白。
她嘴唇蠕动却半天没有开口,就在她伸出了手臂指着裴清诀的时候,倏然一阵轻响从门边传来。
裴清诀冷眉微凝,冷艳看去,却在下一秒,浑身都僵住了。
“无忧。”他开口,嗓音竟然是出奇的冷静。
仿佛一直悬在了自己头顶上的一把剑终于落了下来,除了痛感,竟然更多的是解脱,又痛快又酣畅淋漓的解脱。
无忧浑身发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推门而入的,她没有看向同样震惊的白素,只是脸色发白,衬得眉目黑白分明,一双眼睛,冷的跟初夏的蔷薇似的,浓烈的怒放着,却透出了蚀骨的冷意。
“你说清楚,什么叫‘你以为我不知道,无忧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她一字一顿,喉咙中干涩的出声,已经完全凭着一股力量,支撑着自己勉强不倒地。
她眼前一片发黑,已经看不清裴清诀的脸,只是手指甲紧紧的戳进了掌心,她的疼痛让她清醒的维持着冷静,逼~迫着自己,在这如同洪水决堤的危险中,冷冷的逼问着,自己日日夜夜的枕边人。
“我们回去再说。”他伸手,忽的强势的揽住了她的肩头。
长臂如同钢铁一般,几乎勒紧了她的身体里,但是无忧狠狠的一挥手,重重的打在了他的手肘关节处。
那是手臂最铭感脆弱的地方,无忧几乎听见了一声钝重的敲打声,裴清诀痛极了,但是条件反射般的,因为不愿意松手,便愈发的用力绷紧了手臂,更加的勒紧了她的肩头。
“你没听清我的话吗?”她忽的变得歇斯底里,却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说,你告诉我,什么叫做‘你以为我不知道,无忧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你说!裴清诀,你说。”
她恶狠狠的,伸手攥~住了他的衣领。
把他扯到了自己的 面前,拼命的睁大了双眼,眸中干涸。
裴清诀沉默。
“呵呵”她轻笑出声,嗓音喑哑,自嘲,“这就是你一直对我隐瞒的事情吗裴清诀?6年前,你在游轮里强迫了我,然后”
“不是强”他蓦地出声,眼中冷的不可思议。
却换来了,宁无忧忍受不了的一巴掌!
重重的,清脆的一声。
她毫无察觉,狠狠的,歇斯底里的发泄着开口:“凭什么不是强迫!裴清诀,你到现在还敢说我当初是享受的吗?我在外面c跟一根草一样的活着,活了七年,终于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想起了我的存在,让我回去,那个人还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亲人,我的父亲。可是你呢?别说你和我如何如何的认识,认识个什么东西!h一ly !”
她白净的手指,冷冷的指着他,疯了一样:“我们算什么认识?我完全不记得你裴清诀!你也别在我面前一副情圣的样子,谁还欠着谁啊?你的想念和记住,值多少钱?我在异国他乡,一个10岁的小女孩一个人在陌生漆黑的房间里,发着高烧却连一口水都没有喝的时候,你在哪儿?你的记住你的想念有什么用?啊?!”
“我第一次来例假,看着从自己身下~流出来的血,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那是一个女人必经的生离过程吗?”
说到这,宁无忧眼中通红,却透出 了一种疯狂而凄厉的报复和绝望。
“我跑到街上,用磕磕巴巴的英语,让他们带我去医院,那个司机,一个恶心的外国男人,满嘴酒气了枯黄的牙齿,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