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的天下。秦慕白,大叔看好你。假以时间,你必能一飞冲天,越我们这些老东西。可别让你叔失望!”
“嗯!”
“去吧,别啰里八嗦了!”尉迟敬德吼道,“又不是生离死别,废话忒多!”
“你这黑老鬼,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程知节没好气的怒骂。
“有本事你吐一颗出来给俺老黑瞧瞧?”尉迟敬德针尖对麦芒的冷笑。
旁边的人一起苦笑——得,这对老冤家,又给斗上了,也不分个场合!
李勣上前一步,先行对秦慕白抱了下拳,说道:“慕白,别小看襄州。那里是古来兵家必争之地,也是我大唐纵横南北的水路枢纽。去了那里,可不比呆在长安轻松。在地方州县治军,关键就是三个字——和,宽,济。”
“敢问英国公,此三字作何解释?”秦慕白急忙讨教道。李勣常年在山东一带地方都府州县担任高级军事长官,这方面的经验比任何人都要丰富,就连秦叔宝也是无法比拟的。
李勣微然一笑,说道:“和,便是以和为贵。不管是与自己的同僚麾下,还是与州府的官吏,再或者是百姓乡绅,都要和睦相处。军如鱼民如水,地方军府的人得罪了刺史州官或是令百姓憎恶,必然举步维艰;宽,则是御人之术。我们这样的京官到了地方,切忌自以为高人一等,待人接物另眼相待轻慢他人。宽待士卒将心比心,人家才能拥护你。多多设身处地的为你的麾下将士着想,假以时日,他们也会待你如同亲人的。为将为帅者,就该爱兵如子深得人心。”
“多谢英国公提点,晚辈铭记!”秦慕白感激的抱拳道,“那这个‘济’又如何说?”
“济者,刚柔相济。”李勣微笑道,“宽待士卒不等同于软弱退让。军令如山不可违逆。为将者,当赏罚分明秉公执法,不循私不退让,竖立恩威方能令行禁止。咋一听来与‘宽’相矛盾,实则相辅相成。至于个中玄妙,就要靠你自己去仔细把握了。”
“嗯,晚辈记住了!”
“好了,快走快走,真啰嗦!”尉迟敬德挥着手,“难得我等重聚一堂,你别耽误我们喝酒的时间了!”
“哈哈!”秦慕白大笑翻身上马,“晚辈去也,诸位叔伯,保重!”
一骑踏雪,秦慕白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里坊街道之中。
秦府后院里,悠扬的琵琶声已响了许久,此时突然嘎然而止。
“霜儿,他已经走了么?”
“走了。”秦霜儿陪坐在她身边,轻声道。
“他可有听到我给他送行的琵琶声?”
“我不知道三哥,今天从起床就没消停过片刻,但他还是问起过你。你也是,为何执意不肯来正堂用宴,送一送他们?”秦霜儿说道。
“我不敢去”妖儿轻抚着琴弦,柔声道。
“你害怕面对分离?”霜儿微拧着眉头,“这也是三哥不来与你辞别的原因?”
“他知我心性。”
秦慕白到了吴王府,看到李恪他们早已准备妥当,只待出了。庞飞统辖的三十名百骑将士也已整装待,在此静候。
“走吧!”李恪挥一下手,就先骑上了马,对秦慕白笑道,“慕白,今日本王陪你骑马!”
“呵,有舒服的车子你不坐,为何骑马?”秦慕白笑道。
“离开了长安这个温柔多情之乡,一路上若没人与你闲聊攀谈,你岂非很寂寞无趣?”李恪打趣的笑道。
“哪里,我肯定不会寂寞的。”秦慕白笑道,“因为,有寂寞陪着我。”
“哈哈——出!”
一行近千人,浩浩荡荡的开出了吴王府,出长安城而去。
少时过后,秦慕白与李恪立于一处坡地,回眺望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