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身穿着锦缎绣袍的男子在街上走着,不时的指指点点,但是大部分的百姓都没有注意他们,反倒是从街角跑出来几个孩子,正追着一只老鼠大声的叫着:“打死它,打死它!”
没等这几个男子过去制止,已经有路过的大人一把将领头的小孩拽住了,大声的呵斥着:“官府老爷说了小孩不准追着老鼠玩!再不听话把你们抓到官府去!”
那几个小孩吓住了,全都停住了脚不知所措的看着那个陌生的人,周围已经有路过的人也停住了,前面迎面过来一个汉子,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几个孩子追的已经晕头晕脑的老鼠,一脚正好踢了个正着,那个老鼠当场就被踢死了。
那汉子马上就从旁边的店铺中要来了一张草纸,垫在手上捏住了老鼠的尾巴,往城外走去。这个人走了之后,就在旁边的店主马上就端出来了一盆水,泼在了他踢死老鼠的地方,并且找了个烂扫把用力的擦洗了一下地面,接着又叫着追上了那个捏着死老鼠往城外送的人,将扫把也给那个人,意思是不要了。
而这边被那个大人拉住了的领头小孩,忙忙的叫着解释:“我们是要打死老鼠的!是我爹娘说的,看到老鼠就要打死!”
那个大人叫道:“那也是大人打,你们小孩儿容易染病知道么?不是说了不准追老鼠玩么?”声音倒是温和了些。
过了一会儿,那一家的大人就过来,问清楚了情况,不但没有问那陌生人呵斥自己孩子的事情,反而还拱手道谢,这个过路管闲事的便也拱手说没事没事,各自相安无事,反而还笑着点点头。
那几个穿着锦缎长袍的是朱铿寒、林钰焯和杨浩文,林钰焯和杨浩文在瘟疫结束了没几天就回来了,林钰焯看看他的家人,二来是看看这边城中的情况。
疫情散播的情形林钰焯没有看到,但是听杨浩文回去说了,也知道了这边是挺严重的。现在看到了普通的老百姓都这样的有规矩,说明之前疫情真的很严重,叫百姓们都心有余悸、百姓们才会养成这样的好习惯。
“看样子是真严重,不然想叫百姓们做点和平常不一样的事情,可是难得很!”林钰焯说着,他也是一府的知府大人,因此对这个特别深有体会。
杨浩文也点了点头。
朱铿寒道:“这边还好,你去东白县看看,街上干干净净的,便是现在,上街的人都很少。”
林钰焯摇了摇头叹口气,又问道:“那下面怎么办?这百姓也有不少的伤亡,怎么也得抚恤一下吧?”
朱铿寒道:“是要抚恤的,不过咸阳布政使司的那点周转银子已经在疫情爆发的时候买了药、石灰什么的,王爷已经上书朝廷,将这一次的鼠疫报了上去,毕竟死了那么多人,请朝廷抚恤一下。”
“各个地方官员也相继的写了折子,详细的说明了这一次鼠疫的经过。我们那边也写了,这事是我办的,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杨浩文忙对林钰焯道。
林钰焯听了点头道:“这样才好,不然的话地方上能有多少钱?”他又想起一件事问朱铿寒道:“对了,你说皇上不会不信吧?历来鼠疫都是大患,只要是出现了这样的疫情,不死个几千几万人都过不去!咱们这边悄没声的就把疫情给消灭了,你说皇上会不会不信?”
朱铿寒失笑:“你竟担心些奇怪的,怎么会不信?刚刚浩文都说了,各个地方官员,包括七品县令都写了折子往上报,这还能有假?作假也不至于把这么多人全都拉着撒谎。再说了,咸阳这边官场也不全都是一派的人,有皇上那边的,也有先皇在的时候,四皇子五皇子那边的人,还有夏阁老的,李侍郎的……多少派的人,难道就为了朝廷的那点抚恤银子造假?”
林钰焯一听点头:“也是。”
朱铿寒笑了:“你这才在官场呆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