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特别严肃。
所谓的堆雪人不过是个借口,那天到离开也没人堆。分别后,庄岩说他曾经在体育馆后面那片空地上帮江阳打过一架,当时他初一,还在这边读书,江阳被那伙人打得肋骨差点断了,他的后脑勺则被人敲了一棒子,差点没醒过来。
“他提这么久远的事做什么?”走回去的路上我累了,庄岩不肯歇脚,非背着我。
所以问完我看不到他的表情,隔了几秒他才说道:“他想出去散散心,短时间内也许不能再帮到我,他心里愧疚。”
“庄岩,你说江哥爱媛媛吗?他们当初结婚,也是被江叔逼的,不然……”他当时就得娶我。如果按照江阳自己的节奏,他可能还得过一两年才考虑结婚。
庄岩一路沉默没再吭声,到家后才突然告诉我:“爱。你不懂阳子,他可以同时爱好几个女人,不过是爱的多少问题。他如果不爱包媛媛,当初不可能选择跟她结婚,谁逼都没用。”
我们年初五才回自己家,当时江阳已经带着包媛媛出去散心了,据说可能得散心到包媛媛要生孩子才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来敲门,当时我还没起床,但听到庄岩沉闷地说了一句:“走吧,不用再来玩。”
我一个激灵醒过来,着急着慌地跑了出去。
门口站着一位妇女,憨厚老实,手里拎着两盒小孩子喜欢吃的零食,正不知所措地看着庄岩。我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身份,心跳有那么一瞬忽然停止了,等反应过来,它又剧烈地开始狂跳。
庄岩回头看看我,立马拉下脸来:“怎么不穿鞋?”
他没再管门口那个人,转身把我抱回房间穿鞋,低声问了我一句:“是不是想跟她说说话?那就见一次,以后就当没这个人。”
我很紧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有很多话我本来可以问庄岩的,但我后来一直没有跟他讨论过这个话题。
她叫姚兰,人如其名,像兰花一样文静儒雅。
我没开口说话时,她也没出声。本来庄岩一直在旁边陪着,但静默了十几分钟后又有人来按门铃,他便让我带姚兰去客卧里聊。当时方姨还没回来,两个孩子都跟我们一起睡在主卧。
是姚兰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她笑得很彷徨:“我一直想来看看你们,这几天每天都过来一趟。”说话时,她怯怯的眼神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神里带着一种我看不透的开心。
“当年刚生下我,就把我丢了?”
她的笑容一滞,脸色瞬间惨白。她不知所措地低下头时,落下一大滴眼泪:“嗯,幸好你现在过得很好。”
我不由得冷笑,一连串的话从嘴里蹦出来,完全不用经过脑子的思考。我告诉她从小到大我是怎么过来的,告诉她我从来没叫过一声妈妈,她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站都站不住,趄趔几步赶紧扶住了墙头。
我感觉跟她待在一起很压抑,想出去透气的时候才听到客厅里的说话声很耳熟。
我把门开了一条小缝隙,赫然看到了秦守诚。他坐在沙发上时都笔挺地直着腰,军人的气质容不得半分懒散来亵渎。
“把东西交给我。”秦守诚的话掷地有声。
姚兰在背后跟我说着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我看到庄岩摇摇头,反而把江叔给他的那张名片递给了秦守诚:“这个人,麻烦您了。”
秦守诚没有接,鹰厉的眼神落在庄岩脸上,可庄岩的笑容却岿然不动。
秦守诚抬手摸了摸下巴,垂眼看名片:“你当初答应过交名单,我不会插手你们的事情。”
“你想知道秦博予在不在名单上,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您,在。”庄岩把名片放在茶几上,面对秦守诚强大的气场压力,他并没有丝毫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