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松木在闪烁的火苗中不断化为热量,却无法驱散室内那股若有若无,却又沁入肌骨的寒意。 微微合上双眼的龙若琳静静坐在客厅中央,周围的护卫和净凰们早已经退下,只留下了黑裙的公主一人。
尽管室内的灯光比刚才没有半点的减弱,现在却显得格外黯淡,室内所有的光亮都在龙若琳的面前衰减了下去,就像是膜拜在这位黑暗的公主裙下。
八千年来在时光海中独自度过的日子,那种孤寂和疲劳就像是附骨的剧毒般,紧紧缠在她的身上,渗入每一寸肌肤,每一寸的血肉。
苍白的肌肤配上漆黑的衣着,黑与白在这个女孩身上是如此地明显,就像是存在于光影之间的夹缝般,只留下了这两种纯粹的色彩。
这种充满痛楚的滋味,龙若琳已经品尝了几十个世纪之久,就算再等上那么一段时间,对习惯以百年为单位的她来说,也只不过是弹指一挥而已。
所有的计划都被完美无缺地执行,复活的忠实家臣们正围在这座别墅之外,就算今夜想要彻底毁灭整个最高评议会,只要她下达这个命令,在第二天的早晨,就能立刻看见一片焦土。
这正是她所拥有的力量,一种可以将人间万物命运掌握在手的力量,在这完美之中,唯一脱出命运之线外的,竟然是那个原本认为最好解决的复制体……
而正是因为这份兴趣,她才赐予了他远过旁人的机遇和危险,伊邪廷、鬼龙、末日之蕊、乃至源氏军队攻击东京,这个小胖子全都顺利地撑了过去。让人满意的是,陈烨也正变得越来越像她所需要的人。
凶狠、残忍、阴沉、狂野而却不失奸滑狡诈,这个家伙身上正聚集着太古异民领主们残**诈的影子,完全不同于现世这些腐朽僵化的后辈,真正符合着那充满鲜血与残忍的太古法则。
这片宁静中,突然响起了轻微的开门声。两名身着白衣的净凰骑士已经守在了门前,引领着两人走进了这间被死寂所统治的客厅。
左边的英俊男子面带着平和的笑容,但仔细看去,那看似温暖灿烂的笑容中却没有任何感情的存在。右边的女人则穿着一件淡灰色如同制服般的大衣,绷紧的铁灰色工作套装包裹着西方人丰满高挺的**,这个象是钢铁和水泥所塑成的美人脸上,却带着一道极其丑陋的疤痕。
统治着东京另一半的迪克,欧洲恶魔猎人工会的最高指导者巴拉莱卡,这两个原本完全不相干的人,却同时站在了斜靠在锦椅上的龙若琳面前。
“甘农死得有些可惜,没想到教廷会这么快就下手。”盯着笑容有些黯淡的迪克,缓缓睁开了银色的双眼,龙若琳的声音中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惋惜,“他是自愿选择死亡的,是吗?”
“是的,殿下。”
对着龙若琳恭敬地弯下了腰,迪克将心中那份不甘小心地隐藏在了最深处,在这对银色的瞳孔前,哪怕是丝毫的心理波动都将出卖他的真实念头。试图与甘农接触,并与他身后势力联手的这位君王,却也是将甘农葬入地底的间接凶手。
只有甘农死亡,她才能与那股势力接触,同时将东京这块土地送入陈烨的手中。心里充满怨恨的迪克只能选择默默的接受,毕竟直接毁约杀人的是教廷,而不是眼前这个刚刚从异世中苏醒的死亡公主。
需要机会对教廷报复的他,就需要和这个女人结盟,而不是选择愚蠢的逞一时之快。身后两名净凰那似有似无的气息同时在提醒着他,也许还没摸到这个女人的裙边,他就已经在炽焰剑的光刃下变成了两截全无生命的尸体。
甘农的死不光是承认失败,而是为了保护一个永远不能让教廷知晓的秘密,在黑暗中已经酝酿了上万年的这个秘密,一旦暴露在阳光之下,瞬间就会引来大批觅食的野兽。所以,他选择了作为一个东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