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幽深犹如此刻无垠的夜空。
而他眼中闪烁着的碎光,像是漫天的星辰。
是她。
他情不自禁地走近,脚踩在枯枝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音,惊得溪水边的少女仓皇警惕抬眸看来,“是谁,是谁在哪里?”
“你……又是谁?”苏言从树影中走出来,清冷的声音中含着一丝极为难以察觉的紧张,问道,“你怎么会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难道……你是军营中逃走的军妓?”
“你是谁?你是吴家军的士兵?”少女皱起眉头。
“是。”
“那你是来抓我的吗?”少女更紧张了一点,清澈黑亮的杏眸盯着苏言,下意识地朝着身后退了一步。
“是。”苏言点头。
“可我根本不是军妓!”少女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猫儿,愤怒地低喊起来,“我是被人陷害才成为军妓的,我是无辜的!”
听到少女害怕又愤怒的声音,苏言猛然想到了第一次和记忆中那人接触的场面。
那时候,她也是害怕的吧?
他亲手将她送到了拓跋烈的床榻之上,然后在另一栋木屋中守了一夜,知道拓跋烈体内兽族和人族血脉交融的危险过去,他才开始准备“善后”。
所谓的善后,也不过是想办法除掉那人,因为拓跋烈在尝过她的美好之后便不愿意放手,甚至要放弃和南宫家族的婚事。
虽然那婚事不过是一场协议,但谁也知道就算是协议也有可能假戏真做,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拓跋烈选择一个身份卑微的军妓,而放弃南宫家族的嫡女?
那时候他们还打算要夺得苍炎国的皇位,所以,在感觉到那人有可能破坏拓跋烈和南宫家族联姻,对他们的大业不利之后,他打算亲手杀了那人。
却没有想到,那人也极为聪明,他不动声色将她引入了深林之中,却还是引来了她的警惕。
他想要杀她,她为了反抗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很狠。
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脖子上当初被姬清咬过的地方,苏言清俊的脸上浮现一丝略微有些尴尬的神色。
这一次,他会好好的对她,她应该不会再咬他了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有些失望。
也许是因为那一次,是她和他为数不多的亲近,哪怕是带着恨意。
思绪从记忆中抽回来,苏言掩饰地轻咳了两声,问道,“你是被人陷害的?”
“是……”少女眼中亮起希望的光,“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我是上京城姬府的九小姐,我是好人家的女儿,你能不能放过我?”
“你叫什么?”
“我叫姬清,你派人去查便能查到。”
“姬清……”唇齿之间轻轻喊出这个名字,苏言只觉得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便能在唇齿见化作蜜糖,让他忍不住回味又回味。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是叫这个名字,真好。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醒来会出现在远和山脉,也不知道为什么情况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更不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和他认识的有很多不同,可……他唯一知道的是,如果可以,他这一次不想要错过。
“对,我是姬清,是姬府的九小姐,根本不是被发配到军营中的军妓。那……”少女试探地问道,“你可以当做没有看到过我吗?”
“我可以不将你带回军营,但……我不能当做没有看过你。”苏言清隽的黑眸淡淡看着溪边的少女,目光中浮现极为温柔的神色,甚至轻笑了一声,“你要一直这样和我说话吗?”
“啊?”姬清困惑地蹙起眉头,顿了一顿之后猛然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并不好。
她甚至……衣衫不整。
清丽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