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听闻黄绍竑便是阿广的小舅,想起婶娘便姓黄,猜到应该是婶娘外家的兄弟,也欣喜道:“那你也离开蒙水跟着舅舅入伍啦?不读书了吗?伯爷c叔爷和舅爷他们都好吗?估计这次回不了蒙水,没有假期,战事又紧,很快又要回广州了。”
阿广闻言黯然道:“大家都好,只是爷爷不在了。”
陆玄听到噩耗猛都张开嘴瞪大眼,太突然了接受不了,他的爷爷和父亲早逝,从小到大都是胡均和萧有祥看顾着,于心中胡均便像他的亲爷爷一样,此时忽闻胡均不在了,心里亦是悲悼不已。
阿广只得耐着心安慰陆玄,又将胡均去世的前前后后给陆玄一一道来。
此时船舱的指挥室里,李济深正向黄c白二人介绍里面的数位军官,有此次战事粤军的总指挥魏邦平c参谋长杨言昌c陆军第一军军长梁鸿楷以及海军的诸位将领。
诸位也只是礼节性地跟黄c白二人见个面,但这架势让黄c白二人不敢轻乎,敬礼连连,寒暄了一番其他人便离去了,只余李济深与几人坐谈。
黄绍竑刚领了座便又站起来道:“任公此番督师西扛,扫荡沈军,乃是解桂西民众于倒悬c造福桑梓呀!”
李济深却很严肃道:“不敢当,我们力量有限,仅能到达梧州,还要回师东江讨伐陈炯明,今后桂西恐怕还得寄厚望于季宽和德邻,这也是孙总理的意思。”
李济深亲口应承,黄绍竑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白崇禧是参谋长便于探询战略,便趁机请教道:“不知任公率粤军回师后梧州防务拟交何人置处?”
李济深也不含糊,开门见山道:“冯葆初是沈军旧部,迫不得已才投过来,又占据着梧州城内各要点不撒手,我看他不是诚心追随孙总理,粤军撤退之后如把梧州防务交给他无异于交还沈鸿英,那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我们可还没有心思来梧州游览观光!”
几人闻言都欣笑起来,李济深却不动容,仍然肃颜道:“梧州防务我决定交给季宽,冯葆初的问题由季宽c健生和择生商量解决,择生的第三团暂留梧州,我已电请大元帅府,任命择生兼任梧州军警督察处主任,维护城区治安,并监督冯葆初。”
说完李济深站了起来,背着手扫视了一遍几人和声问道:“在座诸位除了择生都是桂西人,有一个问题不知诸位想过没有?粤军由闽回粤,无论是兵力和装备都不及桂军,何以能将几部军阀势力快速逐出粤东?军阀们何以失败得如此之速?”
李济深仿佛又回到了保定军校时作为了一名教官谆谆善诱的样子,他是想启迪诸人的思维,黄绍竑听言啪地立正激昂地答道:“学生认为人心向背是最大的原因!”
李济深对黄绍竑的回答很满意,点了点头道:“康有为先生在《上清帝第六书》中曾说过这么几句话:‘物新则壮,旧则老。新则鲜,旧则腐。人心所向因势利导则摧枯拉朽,人心背却逆潮而动则自取灭亡!”
李济深把右手往下狠狠一劈,严正的话语和有力的手势,似乎要击碎一切忤逆潮流的军阀们。
黄绍竑和白崇禧心中猛地一震,因为这话使他们感到其威力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的震响,令人震聋发聩!
黄绍竑誓言道:“吾辈誓将孙总理‘民族c民权c民生’的三民主义作为终身志向,一切以为民谋福作为主旨。”
李济深接着又道:“总理此次回粤,倡导‘三大政策’,致力于新的国民革命,诸位是出身于军校的年轻军人,有朝气有抱负,矢志追随总理革命才有前途,否则难免不重蹈陆c沈之覆辙!”
白崇禧随即站起来说道:“今日有幸拜会任公,畅聆伟论,使我等茅塞顿开。我等早已投奔孙总理成为革命营垒中一分子,必不敢望怀总理之托嘱,今后关于粤桂两方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