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沈云从的部下只有不到四分之一有火器,剩下的还都是长矛等冷兵器,不要说对上救火营,就是面对林丹汗的主力军都显得十分吃力,他看着眼前危机万分的战场,冷冷地答道。
“大人,周续祖军出现在我们侧面。”又一个参谋急匆匆地来报告。
“是助我还是助逆?”沈云从立刻问道,但话才出口他就自嘲地笑了一声,因为参谋指名道姓地叫周续祖的名字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周贼!”参谋气恨恨地报告道:“也打起了红旗,还让手下兵丁也带着昏君的孝。”
“不知道插汗许给了他什么,是豫王吗?”
沈云从看到救火营背后蒙古骑兵正发起冲锋,把败退的顺军第十九步兵翼的士兵成片地砍倒在地,可此时沈云从手边已经连一个兵都派不出,第二十步兵翼正勉力抵抗着周部和王部的两面夹击,失败看起来只是时间问题。
“当初余兄说要把王启年这贼宰了,救火营都坑了,要真是如此,哪里还有今日之患,就是蒙兵入寇,狙击营也不会没有武器,可大人就是不同意。”沈云从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的军队从颓势变得败象毕露,然后就是全线崩溃。狙击营各队的队官都是沈云从一手提拔起来的,几乎都有在近卫营或是装甲营种效力的经历,就像祀县之战是新军第一次全面溃败,这也是许平成军以来他手下第一次遭到毁灭性打击,而狙击营的队官也和祀县新军的军官一般,纷纷战死在沙场第一线:“大人真是妇人之仁!”
“大人,”左右看到蒙军已经从两侧包抄沈云从的将旗,顺军士气已经崩溃,士兵们在军官战死后抛弃武器满山遍野地逃窜,只剩下一点点部队还在营主的旗帜前做最后的抵抗,而沈云从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摸样,着急地催促道:“快走!快走!”
“胡说!我这么多朋友、部下和好军官都战死了,我岂能独活!”沈云从把佩剑解下来交给参谋,让他们带着自己的佩剑和营旗撤退,把它们交给许平,同时已经把手铳紧紧握在手中:“本将绝不会活着做俘虏,告诉大人,若是他不能用王贼、周贼的心肝祭奠兄弟们,我死不瞑目。”
北方急报如雪片般送到浙江,许平让全军转入防御,本人立刻回到南京坐镇。
“大同失守,右将军柯天相殉难。”
“太原失守,左将军张天琳殉难。”
“反攻山西不利,偏将军沈云从兵败自杀。”
“西京失守”
“陕西全境沦陷”
“山西全境沦陷”
“紫荆关、居庸关戒严。”
“山海关戒严。”
“北京戒严。”
从北方来的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现在军中人心浮动,尤其是家属在河南或北京的官兵,更是一片心浮气躁。
“主上有何吩咐?”许平询问从北京来的使者。
“陛下和太师想知道大将军兵力有没有富裕,若是大将军能抽调一劲旅北返的话,那是越快越好。”几天前使者还带顺王和牛金星的话给许平,让南征军不必惊慌,顺廷已经集结部队准备反攻山西,许平的任务仍是积聚兵力、粮草,准备攻打福建。
而许平选择的攻击点就是仙霞关,早在李成栋、吴三桂几次试探进攻不利后,许平就发觉福建仍有相当余力,下令各军停止冒进展开侦查。最近几个月以来许平在一线扩建了许多大型仓库贮备军实,清剿浙东后方,抄没逃亡福建的缙绅、商人的家产,同时举办了多次劝捐、劝饷的诗会,把收集来的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到一线。
虽然许平放风说要到明岁夏秋两季再发起攻击,不过他始终在寻觅着最佳的攻击机会,而这个日期他估计可能会在闽省召开那个什么选举的时候提前到来。到前线督战后,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