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纸上啊。”
把郑芝龙的信收回到信函里,李自成没有还给牛金星而是交给一个卫士,下令道:“封好口,然后送去南方,并附上给郑将军的一笔,说寡人对拆了他父亲的家书深感后悔,让郑将军放心,两国交兵各为其主,寡人是不会拿他老父泄愤的。”
卫士走后,李自成冲着目瞪口呆的牛金星说道:“不错,郑芝龙是说要他儿子好好给齐公效力,可这有什么不对,难道郑芝龙该教他儿子学自己的样子当叛徒吗?当初他那么做寡人是很瞧不起他的。郑芝龙是说他为儿子的功绩高兴,难道有人会盼望儿子兵败身亡或是身败名裂吗?历朝仁君都讲父慈子孝、兄友弟悌,要是寡人因为一个人心怀父子之情就杀害他,那寡人还是人类吗?”
“寡人能够体谅丞相府上下的一片忠贞,但此事既然于国无害,又何必紧盯不放。”最后李自成又安慰牛金星一番,并提醒道:“丞相府还是多考虑如何为许将军选拔兵员,补充军资吧,这个才是紧要。”
……
公仆师驻地,制宪会议的全权代表任红城带着临时陆军部官员抵达军营后,立刻受到了师长易猛的迎接。
“任大夫,公仆师已经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可以开赴南直隶与顺军交战。”
“易师长雄心可嘉,”任红城与易猛以及其他公仆师的高级军官一一见礼,迅速地问道:“军队士气如何。”
“士气还可以,但是完全可以更好。”易猛直言不讳地答道:“全师上下官兵都非常想知道制宪会议和各省卿院的决议。”
“当然了,我今天就是带着好消息来的。”任红城笑起来,北伐军在安庆惨败后,南明治下各省一片哀鸿,在顺军重返江南并且包围淳化明军后,南方的报纸上更是一片悲观气氛,很多文章都觉得应该考虑和北顺和谈。制宪会议内部同样也有这样的声音出现,有人觉得如果李顺愿意暂时和南明和谈的话,那么只要对方肯保证不触动南明的现有制度,那就是形成一个类似金宋的关系也不是不能考虑。
两个月前这种声音非常响亮,不少张皇失措的议员都要求尽快向北方派出使者,趁着明军还占据着大量的地盘与顺廷讨价还价;与这种声音对立的是全面加税,训练、武装更多的军队与顺军交战。前者的一个重要理由是许平带领的顺军看上去不可战胜,而无论是许平还是这些顺军老兵都会老去、死亡,这些议员觉得或许等顺军这支打遍天下的精锐被时间消磨后才是更好的北伐时机,他们想把这个重任交给下一代人去完成,并指责后者是要花费更多的民脂民膏,把更多的年轻人命填到顺军精锐的虎口中去。
但这个声音随着宪法师在淳化的坚持而不断减弱,本来就是任红城自己对是否和谈都有些犹豫不决,但这两个月过去后,他觉得这种声音实在是非常可耻:
“上万年轻人在前线浴血奋战,苦苦抵抗着顺军的进攻,而你们居然在后方考虑和谈?你们觉得他们的家人会答应吗?”
任红城曾经这样质问过倾向派出和谈使者团的议院同僚,而随着时间推移,民众开始从安庆惨败的震动中恢复过来后,支援前线将士的呼声就变得愈发高涨。
卿院认为提高征税并非不能容忍,实际上齐国公也是持这般看法,他记得杨嗣昌也对崇祯说过多征些军费不会对百姓生活构成毁灭性影响。如果仅仅是从数字上看,齐国公觉得杨嗣昌说得或许没错,但崇祯明廷没加征一百两的军费,百姓要付出的代价绝不少于一千两。即使是没有穿越者来引入高产作物的黄石前世,因为横征暴敛而赤地千里的河南与陕西,在被李自成占领后立刻就恢复了生产秩序,饥民纷纷回乡,产出也足以支持李自成的军队;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明廷征收上来的赋税并没有有效投入到需要的地方,绝大多数都被层层剥皮的特权阶层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