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战果让迫使许平承认失利,如果仗这样打下去,顺军的损失是他所不能承受的。许平准备暂停继续进攻,同时重新开始侦查试探,让各营指挥官都静下心来仔细绘画明军城防地图。
“一夜的外围战就损失了三百三十人,天啊,”看到战果后反应最激烈的是周洞天,除了主力会战外,这是自河南以来所有相持战中从未有过的惨重伤亡,尤其这些损失的士兵还多是被神射和狙击两营派做突击队的骨干士兵——虽然主力会战一仗就是几千的损失,但是主力会战几个月也没有一次:“不到十天就能打光一个翼!”
这个损失让周洞天激烈反对继续强攻宪法师,他提议分兵绕过宪法师向南进军,如果沿途明军倒戈那么就会有炮灰部队和仆从部队帮着主力来对付南明第六军,如果宪法师冲出来阻止那当然更好不过。
“派多少军队南下?”李来亨则反对这个意见,三万明军在应天府虎视眈眈,顺军根本不可能派出很大一股的分军:“给分军带多少辎重?带多少攻城大炮?派多少兵马保护他们的粮道?如果南方的明军不立刻投降而是打算守一守试试看,分军怎么办?”
大炮运输比较困难,李来亨还担心由于宪法师的抵抗,有些明军会生出顽抗的念头,要是南方的明军万一没有望风而降而是学着宪法师的模样掘壕固守将会是一场灾难——这在顺军只派出很小一支分军的情况下是可能的。如果要攻打明军坚守的城市,那么顺军就必须派去更多的兵员和大炮,而在目前顺军众多野战营都修整的时候如此行动会造成很多麻烦;要是不派的话那更无法收拾,所有的明军都会怀疑顺军攻坚的能力——当顺军主力被第六军近距离黏住的时候他们的攻坚能力也确实值得怀疑。
许平比较倾向李来亨的意见,如果顺军处于极大的危险中,他不介意冒险一击,劣势方总是要把水搅浑才能赢得更多的机会,但是现在处于劣势的并不是顺军而是明军,几万明军被顺军紧紧钉在地上动弹不得,丧失了全部的机动力和进攻能力只能挨打。要是这个时候许平又自己去制造混乱,万一被明军趁乱摸鱼那就太不值得了。
此外许平还有一个担忧,安庆大捷后他估计明军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畏惧和顺军野战,许平认为金求德就算还没有被打破胆也不会再有多少野战的信心,对面的贺飞虎其实也一样,正是因为这种信心缺乏才让许平能够更安全地机动,给他带来很大的战场优势——比如之前唐德生偷袭顺军小部队,并不敢坚持很久而是一看陷入相持就急忙撤退,这同样也是因为对野战没有信心而送给顺军方面的优势。
既然野战信心下降,那么许平估计未来明军的作战策略就会向坚守阵地倾向,如同宪法师这般。而许平希望明军团在一起的单位越大越好,显然若是第六军整个抱成一团远比现在这样分兵三处对顺军的机动力更有利。这同样是一个信心问题,明军对固守的信心越低,那么他们的每个防御集团就会变得更大,各个据点之间的距离就会变大,给顺军更多的机动空间、更安全的粮道和行军,还有更多野战机会。眼下若是顺军表现得对一个师的明军无可奈何,那么许平担心下次遇到的就是明军以团为单位展开固守。
“我们要消灭宪法师,”许平否决了周洞天的提议,他觉得有必要彻底歼灭这个师,给明军主力发出一个清晰的信号:任何一个师单独行动都是极不安全的,即使充分预备也没有用。而且也是对南直隶、浙江墙头草的一种威慑,以彻底打消他们固守对抗顺军的念头:“不过我当然不会再这样鲁莽的强攻,我们慢慢来吧。”
在许平忙着侦查敌情、绘制地图的时候,明军也日夜不停地加固工事,壕沟和垒墙不断被加固和改善,两军对峙了数日没有爆发任何激烈的战斗。
“唐德生的防守很牢固,每个方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