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无事不登宝殿,她就知道向逸良没事绝不会找她的。以前她在席氏的时候,向逸良也会时不时地用关心她的借口,问她一些席氏的经营情况新产研发什么的,向逸良的这一套她实在是见得多了。
“舅舅的事我不知道。”她不冷不热地道。
“你现在不是席氏的总助吗?那么大的案你舅舅怎么可会瞒着你?”向逸良根本不信,“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我是你爸爸,公司做大了,对你只有好处,你怎么老是一副跟我有仇的模样?你舅舅跟你再亲,那也只是你舅舅,我才是你最亲的人。”向逸良跟她说了句话,就气得额头青筋直竖。
向逸良功利心重,只在有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说这些动听的话,向梓楠可记得,她这个向家大小姐,在臻康的那两年就是个打杂的,毫无实权,后来席名远看不过去了,性把她叫到席氏任职,她才开始斩头露角,混出点名堂来。
活了两辈,她要是还能被向逸良的亲情功势打动那才有鬼了。
“爸,开发区那块地那么多人盯着,就算没有舅舅,还有李家杨家,不是那么好拿的,你还不如把眼光投向别的地,一样也能赚不少钱。”说到底向逸良还是她爸爸,而且臻康也负担着静港市上万名职员的生计,向梓楠点到为止提醒了向逸良两句,这已经是她能释放出的最大善意了,向逸良愿不愿意听就是他的事了。
“行了行了,我的事你少管。”向逸良见她不松口,气哼哼地把电话挂了。
向梓楠情绪有些低落,转过脸注视着车外,有些闷闷不乐。
程清颐是个大忙人,即使在车上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忙着处理公事,电话一个接一个,他大多数时候只是沉默地接听,偶尔会回两句“嗯”“行”“就这么办”之类简单的回应。
处理完公事,程清颐拿出笔写下一串号码递给她。
向梓楠狐疑地接过,号码好陌生。
“迟迟的电话,让他给你派两个手术做得好的医生过来。”程清颐简短地道。
他说的是四叔程守诚的儿程静迟,程守诚娶的是大医疗集团的千金,两夫妇只生了程静迟这个一个宝贝疙瘩,早早地就被外家订下了医疗集团接班人的身份,那才真正是衔着金汤匙出身的大少爷。
向梓楠正发愁医院开业没有操刀的手术医生,程清颐就送了这么份大礼过来,还是随手一挥特随意的那种。她将那张小纸片当成宝贝一样收了起来,嘿嘿直笑:“小颐哥,真谢谢你啊。”
程清颐仍旧叠着双腿看件,头也不抬,特酷地说:“不用,嫁过来就是他嫂嫂,算是预先支出的见面礼。”
向梓楠又囧了一下,还没订婚就开始恨嫁了。
“我现在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心理准备。”她十分诚恳地道,上辈已经经历过了一次失败的感情,老实说她自己现在也没有重新经营一段婚姻的自信,程清颐虽然外表冷了一些,可是人长得帅,又有能力,家世又好,娶个比她好千倍倍的女人都不是难事。
向梓楠在外人面前,进退有,应付自如,可是那些在亲近的家人面前根本不算数,撇开小时候那段她自己都忘得一干二净的玩伴之情,再见面以后,这个男人对她实在很好,她不想把对待外人那种敷衍似的应酬态用在程清颐身上,用带着点幼稚但是确实代表了她内心想法的语气说:“你又不喜欢我。”
“我没有不喜欢你。”程清颐终于把注意力从成堆的件上头转到向梓楠身上,淡漠地道。
看吧,就是这种无关紧要的语气,再甜美的话语说出来,都带着股冷冰冰的味道,大热天放到炉上烤也不会冒热气。
“我们都还不了解对方。”向梓楠无力地辩解,明明答应这场商业联姻的是她自己,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又在矫情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