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楼,朱喜旺先是跳下去,再把梅荣华抱下来,又掀开轿帘子,抱出来一个跟她差不多年岁的男娃,“子涵,快喊大姑跟姑父,这是你荣华妹妹。”
朱氏从堂屋里迎出来,梅世安则是系着裤带从茅坑里出来。
“大姑,姑父,荣华妹妹。”
朱子涵的声音萌萌的,嗲嗲的,很正太,至少一旁的“正太控”梅荣华是这么觉得。
“快,别站着了,来屋里坐。”朱氏把朱喜旺往堂屋里引。
梅世安去拴马,剩下朱子涵不知所措地站着,脸颊羞红,不时抬眼看梅荣华。一直站着也不是个事儿,梅荣华就进了堂屋坐下,朱子涵跟她进去,坐在一旁。
朱氏问道:“喜旺,这平白无故的,你咋来了?咱娘现在啥样?”
“咱娘跟以前一样,别挂念。”
说完这句,朱喜旺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个圆鼓鼓的钱袋子来,“当啷”往桌子上一放,“你们这一块去年不是发大水么,收成肯定不好,我就是怕你们不够吃的,送来点钱,这是十几两碎银子,车上还有几袋子杂粮,给你们救个急。”
梅世安一听,立马站了起来,拿起钱袋子就往朱喜旺手里还,说道:“这哪能行!你家还有几口子哩,都给我家咋成!”
“大姐,世安哥,啥也别说了,这个钱,你们就收好,一家人都得吃好才算数。”
朱喜旺力气也不小,挣脱梅世安的手,把钱袋子重新放到桌子上,“不瞒你们说,这两年,我出去跑商,余下了不少钱,家里肯定够用。”
朱氏说道:“喜旺,你这来的也巧,要是晚点来,恐怕我就把荣华这丫头卖给人家当童养媳了。”
朱喜旺立马瞪大了眼,说:“大姐,你这说的只跟不说的一个样!别说咱还有,就算是没有,真挨饿,也不能卖荣华!卖闺女,这就不是咱老朱家跟老梅家该干的事儿!”
梅荣华一字一句听着,心里头很暖和。
朱氏说:“唉,这不是你来了吗,你要是不来,一家人饭都吃不上咋办?”
“大姐,世安哥,我话先撂这了,说啥都不能把荣华卖了给人家当童养媳。”
朱喜旺捋了捋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样子,“小时候,大姐最疼我,啥吃的喝的都留给我,现在你们有点困难了,我要是没点行动,那还是人吗?以后啊,不管有啥麻烦,缺钱缺吃的,尽管来找我。也别觉得不好意思,咱都是一家人。要是实在过不去,大不了就当是我借给大姐跟世安哥的,等你们有了,再提还的事。”
朱氏和梅世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直点头。
朱氏忽然看着梅荣华说道:“大妮儿,你哥跟你小弟都去哪儿了?”
梅荣华回道:“我刚才找了一圈,没找着。”
“几个熊孩子,天天不见人影儿!”
朱氏骂了一句,从怀里摸出十来个铜钱,递给梅荣华,“你去吧,去杂货铺里打一斤酒回来。”
朱子涵忽然软萌萌地说了话:“我跟荣华妹妹一起去。”
路上,梅荣华非常好奇地打量着他,问道:“你名字不错啊,是不是将来准备成为一个有涵养的读书人?”
朱子涵说道:“我爹找先生起的,我不想当文人,买不起笔墨纸砚。我想跟我爹去经商,可他不让,说经商被人看不起。”
士农工商,分为是大学士c农民c工匠c商人。前三者分别享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c“民以食为天”c“欲善其事,必利其器”的声誉,而商人,则落下“商人重利轻别离”和“无奸不商,无商不奸”的坏名声,地位极其低下。
倒是这个呆萌小表哥,竟然还知道文房四宝:笔墨纸砚,看来是不傻的。
打了一壶农家腊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