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副画面,视角发生变化,场景像是街道,那女孩从画面一侧走了出来,消失在另一侧,之后便是空荡荡的定格画面。
“据失踪女孩的父亲陈先生描述,他在中午12点左右给女儿打的电话,要她回家吃饭,女儿回答就要到家,还说路上看见有车子起火,但直到下午5点也不见她回家,电话也联系不上。陈先生报了警,但辖区民警表示,这种程度的失踪暂时无法立案。焦急的陈先生于是与本台取得了联系,我们在征得附近几家商店店主同意之后,提取了部分商店门前监控探头记录的视频资料,奇怪的是,我们仔细查阅了视频,却只在这两个视频当中发现陈小姐的踪迹,在这之后,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没出现过”
似乎是为了表现女孩离去就没有再出现的场景,空荡的定格画面又开始流转,毫不相干的人们在探头前来去匆匆,接着画面缩小,主持人帅气的身影切回镜头。
楚歌的嘴张成一型,眼睛呆呆地直视屏幕,她的脑中还残留着镜头切换前那一刻的画面,画面中一个年轻男子的背影如同恶鬼的脸庞,吓得楚歌完全乱了方寸。
那个背影她见过,就是在银行门前拿着楚歌照片到处打听的年轻人!他竟然跟在失踪女孩的身后!为什么要跟在她身后?因为她看起来像自己?!
楚歌快速冲到门边,将所有能上的锁通通扣上,之后回身关掉电视,呆呆地坐回床边。
是那些鬼吗?仅仅是一个长得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女孩他们也不放过?联想到跳楼的小丽,横死车下的男孩还有亡命天涯的自己,那个女孩的下场可想而知,即便她只是个完全无辜的人!
胸闷到几乎无法呼吸,楚歌感觉自己完全被恐惧和悲愤淹没,即便暂时无恙,自己在这样的小县城又能藏几天?
街边密布的监控探头尚且无法捕捉到他们下手的瞬间,是否意味着他们做任何事情都如此滴水不漏肆无忌惮?
对了,在银行汇钱时自己也必然被摄入柜面的监控,如果他们也有能力调取比对,岂不是改了模样的自己也最终会被他们认出?
楚歌只觉得头痛欲裂,一方面害怕着自己会被那些鬼找到,另一方面又担心无法替郑勇找到陈新小曼。刚刚做出的匿名举报的决定,现在看起来根本就狗屁不通!郑勇为了朋友,连下车尿尿的几秒钟都不愿浪费,跟警察匿名举报又要耗费多少时间,自己等得起吗?另外,从那些鬼的神通广大看,他们似乎也握有一些警方资源,否则怎么可能监听电话cip,监控银行转账信息?自己的举报搞不好就成了自投罗网!
逃吧,逃吧,一个声音开始在楚歌脑中回响,所有的门都关上了,还能怎么办?自己也不过是惊弓之鸟呀!
草木皆兵下,逃命当然还是趁早。楚歌想着前一个夜晚有人带着自己奔袭,这个夜晚自己却又要独自逃亡,该死的命运还真是爱开玩笑!
她拿来行包,心有不甘地往里面塞东西,移动中碰到了脚边的琴盒。
这东西对自己来说实在是沉重了点,看来是没法带在身边了。楚歌蹲下身子,心中有些愧疚,责怪着自己既无法完成郑勇的遗愿也无法保留他的遗物。琴盒中央处,有一大块被烧掉了皮的灰黑破口,看着非常扎眼,楚歌抚摩了一下,从行包中掏出自己的指甲油,在破口上描出了一个“歌”字。
灯光下,破旧暗沉的琴盒,嵌着满是晶莹亮点的玫瑰色“歌”字,有些混搭的怪异,却也仿佛为铁汉增添了些许柔情。
“等王忠华和那些鬼都消停些了,我再回来找你”,楚歌对着琴盒说。
忽然,一个念头在楚歌脑中一闪,照亮了几处她从前未加关注的角落:那些鬼和洗浴城里的人是一伙的吗?她起身思索着慢慢坐回床沿,心想这两伙看似来自完全不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