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从反驳即是承认。如今的老货就像一条被扔在了案板上的鱼,是煮是蒸得看人家的口味了。
但郎中显然没有马上就吃鱼的打算,在他的眼里,这老货其实更像一只鸡,一只能下金蛋的鸡。眼前这段尴尬其实也好解,一个字——钱!
饶是老货平常把钱串在肋叉子上,这次显然不撸下几串是不行了,自是痛的死去活来,可有什么办法,把柄落到人家手里了。可叹他机关算尽,一着不慎来了个满盘皆输!
老货回去后一头栽倒床上,只觉天旋地转。什么买卖c骨血,如今在他眼里变得轻若鸿毛,一阵风就能荡去。
老伴儿终于知道了这一切,直气得五迷三道——随她去吧!老货已经麻木了。理智告诉他,现如今只有稳住郎中,自己就还有胜算。只要自己预定目的达到,再缓缓图谋郎中这一环。于是他强打起精神,去亲近那郎中。
郎中此时就像一只刚刚捕获老鼠的猫,对于爪牙下的猎物极尽狎戏之能事。他索性告诉了老货自己是怎样勘破他手段的。
原来,老货那天从郎中家取走药不久就听闻其儿媳生病了。郎中通过打听得知了那媳妇的病状,心里就有了三分明白。后来见老货来求安胎药他心里的念头更增添了几分(他知道他那大外甥于此道是个废人)。那天和老货摊牌时其实他心里还是少两三成把握的,便决计诈他一诈,没想到一诈还就真的吓懵了心怀鬼胎的老货,印应了自己的猜度。于是他便就坡下驴子,对老货行其敲诈。说完这一切,他嗤笑老货,就你那点小聪明居然还把我也算计进利用之列哩!嘿嘿,蠢!
这郎中显然处心积虑盯住了他。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
其实,这郎中虽和老货是亲戚但早就厌恶他的待人接物之道。尤其郎中自己心胸狭窄,通家交往中的小隙他也总憋着一股报还之欲。只不过他城府深沉,平时不带出来,只在暗暗寻找机会罢了。大有一经有隙可乘,必将啮之入骨的心意。这次正好中了他下怀。
老货哑巴吃黄连,说不出一个字。怪自己听信老伴儿妇人之言,引鬼进宅。如今只好对这位舅哥似亲爹般逢应,以求封住他那张嘴
正当他庆幸大风波暂时偃下时,又发生了上文中大儿子举火的事故。老货夫妻俩差点被这又一场变故磨去半条命。尤其这场风波造成的巨大物质损失动摇了家里的经济根基,加之郎中不时狮子大开口肆行敲诈,老货家底渐渐变薄。
这对老货这个嗜财如命的人来说简直像是碎剐凌迟。他平时嘴边常挂一句话的:没钱要命干啥!如今他最看重的钱没了,这让他几乎万念俱灰,行事也渐渐偏执c无章法。
某天,在被郎中又一次上门敲诈后,他头昏脑涨间,心念又钻进了另一个牛角尖。觉得自己如今弄出这副狼狈完全是咎由儿媳肚里的那个胎儿。那小东西在一天自己就得担惊受怕一天。如今大儿子已死,儿媳铁定挽留不住了。这胎儿反成了一块兀自生出的麻烦。真不如这时的他已经完全不顾念自己承留血嗣的初衷,开始风魔般寻求眼前的解脱。
为了安稳起见,还得求助于郎中。他刚刚小心翼翼探问几句,郎中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冷笑一声,半嘲讽半认真地说如今胎已坐实,想用个虎狼之药打下,恐怕弄得一尸两命。如果你个老小子敢下手,我这里倒还有个偏门左道的化胎之法,就怕你没那胆子手会哆嗦。
老货手没哆嗦身子倒在哆嗦,问那法子的弄法。听郎中一边说老货身子一边往下沉,直到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大口喘虚气。不过郎中授那法子他倒一字不漏全听进了耳朵里:用一根铁质锭针,着大烟油子泡透晾干反复几次;用风干中空水牛角锯作半尺左右对半分开——牛角用于撑开下体,锭针则要沿牝门探入对准关窍。只要扎入胎盘哪怕半分,其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