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嘀嘀嗒……
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脸颊?
阿吉睁开眼,原來她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垂体山洞,头顶透射下來的光、滴落在耳边石头上的水滴、还有被水浸染的身体,湿答答。
挣扎着从水里站起來,搅浑的水夹杂着红色,她撩起一块破烂的衣裳,上面的颜色已经让水染成了灰白,裸露的双腿布满了一条条血痕,修长的手指上是一道道细微的伤口,画面侵袭而來,她成了魔!
沒有悲伤和惊喜,阿吉呆滞地望着头顶的光亮,想着疯狂时发生过的事,她好像记得有个人一直跟着他,他是谁呢?
父亲死了,为了救她。
然后呢?
她的父亲是谁?她为什么要杀掉那些人?那些陌生的千奇百怪的人,她为什么要制造杀戮?她,又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双手自然下垂置于腹部,那里好像有股很温暖的感觉,她痴痴地温柔抚摸,迷恋唯一让她心安的暖意,很久很久,都沒注意到自己嘴角扬起的微笑。
她应该要上去吧,然后,然后呢……
身体惯有的记忆让她自然举起右手,一股由身体带來的强烈熟悉感让她知道自己应该如何使用这样的力量,阿吉乘风从山洞的底部飞到山口的边缘,上面更加开阔的视野令人眼前一亮。
下雪了!
毫不迟疑的脚步踏上从未被印上过印记的积雪,她像一个孩童般笑了,倒退着看着自己的脚印,那么深的积雪,怎么脚印这么浅。漫无边野的雪原,大树上银妆素裹,雪的颜色亮晶晶的,就像珍贵的宝石。
不过她要去哪儿呢?阿吉正想着,一个人的脸忽然印在了一红一蓝的眼瞳里,如此近的距离,她居然沒有推开他。
“你是谁?”
“……”
“你为什么不说话?”
鼻息间的气息如此靠近,毫无距离可言,古幽就这么把人抱住狠狠对上自己的脸,一个字都说不出來。
“你认识我?我是谁?”
“成为灵魔以后要么是失去所有记忆,并且自己无论做过多么疯狂的事情都会自动渐渐忘记,最后连自己都不记得,魚把所有幽灵女的原始灵力都注入到了她的体内,那会压制住姬渊的魔灵,至于会不会造成更大的伤害我就不清楚,我沒经历过,再加上她有神族的神骨,最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就看她自己。”魔女走的时候用灵音对古幽说。
“你是我的妻子,你的名字叫阿吉,我,是古幽,”古幽单手捧起她被冻红的脸颊,“记住了吗?”
阿吉迟钝,摇了摇头,问:“什么是妻子?为什么是你的?”
“妻子就是我深爱的,要照顾到永远的人,你会陪在我身边,永远。”古幽深情,奈何阿吉眼里的疑惑令他心痛。
“什么是永远?很长很长吗?”
“对。”古幽吻上她的眼,“是很长……”
“那我为什么叫阿吉,这个名字好难听。”
“因为你就叫那个名字,阿吉。”
“可你的名字就很好听,”阿吉仰头,觉得眼前的人真的很好看,“你长得真好看!”她如是说。
“嗯……你以前也这么说。”
“可是,我怎么会变成这样?”阿吉伸出手给他看,“你看,受伤了,可是一点都不痛。”
古幽的指尖点上她的眉心,轻轻的一点,阿吉便晕了过去,倒在他怀里。古幽抱着她蹲下身來,手掌覆上她的腹部,确定那里的生命还安在。
阿吉从前生病的时候他也是如此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关于那段消失的十年记忆,古幽沉思过后还是坚持自己最初的初衷,他不会告诉阿吉那段不存在的时光。从來就沒有十年的记忆,古幽从雪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