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下午三时,细碎的阳光像一把精心研磨过的金粉,轻柔地撒在建筑外的浅茶色玻璃上,为这座本来就高耸入云的地标式建筑镀上了一层华贵的金色。
时间正值购物火热季的暑假,这座巨大的购物广场里人来人往,人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与幸福。而这样的购物广场自然也有着严格分明的等级,沿着负一层奶粉与猪肉齐飞泡面共炸鸡一色的生鲜超市一路向上,随着楼层的增高,商品的价格也逐渐增长。从童装到普通女装男装到高级女装男装——再继续往上,便就是用着“会员年费十万”隔离全市大部分人群的神经病一般昂贵的会所c餐厅。
冷厉地演绎着这世间最公平的,不公平。
而显然这样由金条和钞票堆积起来的餐厅里的人们幸福指数不会太高。
——例如心情已经不能用“火冒三丈”来形容了的夏茶璃。
此时的夏茶璃眼珠子正死死黏在十米开外笑得欢乐如同神经猫一般的一对男女。如果目光是利刃,那那对男女大概已经死了无数回将六道全部轮回过一次了。而旁边的牧若茗则死死地捏着她的手,不断地在夏茶璃耳边呢喃着提醒她冷静。
“左边那男的就是委托人小姐她爸吧?旁边那女的就是小三?”牧若茗面带鄙夷地轻声确认道。
“小三?她说这都小十了吧。”夏茶璃撇撇嘴,表情有些不屑。
“”牧若茗扶住额头,感到有点眩晕,她觉得自己这趟友情赞助之行是白跑了,“你的意思是,在这女人之前,已经有很多小三之类的女人了?”
“嗯。”单音节的回答笃定了牧若茗心中的无力感。在眩晕持续了半晌后,牧若茗才终于反应了过来,猛地用胳膊肘敲了一下夏茶璃的肩膀,口气很不善:“我说啊,既然都有那么多女的朝她爸身上黏上来最后都没修成正果成功上位,她干嘛还要紧张兮兮地想捉奸?”
夏茶璃怔了怔,缓缓回过头来看着牧若茗:“她妈妈似乎要承受不了了她也不是不知道有这些女的的存在啊!”
“听起来怎么她妈那么像那种在寂寞的都市夜晚独自为不归家的丈夫伤感的女人?”牧若茗极力想活跃一下气氛以防夏茶璃哭出来,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着,表情十分若有所思,然后贼眉鼠眼地问道,“喂,茶璃,这些四五六七十中没有男的吧?”
当然她很快发现自己是想多了,夏茶璃抹了一把眼眶,随手把自己的手袋向她砸来:“大姐你有点良心吧!还有她妈妈都忧伤得快得躁郁症了!”
“好吧好吧现在我好不容易从我爸那儿借来了金卡进来了,你打算怎么办?”牧若茗犯了个白眼摊开手,脸上的表情似乎写着“老朽就只能助你到这里了”,一脸的欠揍。
“我要过去找他们,和她爸与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做个了断。”夏茶璃拍了拍扁平的胸口,握紧拳头给自己打了好几口气,然后站起身来,一脸的视死如归。
牧若茗笑得有些无奈,眸子里闪烁着些许不确定情绪的光芒:“茶璃,你去没问题,但是要记住一点无论何时都不要被仇恨和愤怒这两种情绪蒙蔽了双眼干出失去理智失去自我,我作为你的友人,能提供的没有没有别的,也只有被人自古赞颂而喜爱的钱了。”
“”夏茶璃在“哦你这家伙真实在真够哥们”和“我们友尽吧”的回答中抉择了半天,最后绝对无视背后这个精明又可怕的女人,径直向着那对男女所在的桌子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夏茶璃觉得此时的步伐比运动会上刚跑完八百米后的状态还要沉重,但是她还是如同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日本人偶一样向着那个方向缓缓挪去。她不是牧若茗那种胆大包天为所欲为的大小姐,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有些胆小的少女,但是只有今天,今天一定要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