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探望过如贵人的消息不胫而走,不稍片刻,各宫的赏赐如流水般到了淑景宫。
良辰见了这一幕,也不吃味,只笑着转身回自己殿里,吩咐道:“流霞,你将我每日敷面的东西备好,其余人通通退下吧。”——她周围塞满了皇后的眼线,想做些什么都不方便,真是讨厌。
梓玉回宫之后,将王守福唤到跟前。她之前命王守福去查良辰的底细,后来因为种种事就耽搁忘了。今日见到本人,梓玉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号讨厌的家伙,她非要弄清楚这人的底。
等王守福讲完,梓玉诧异道:“她和娴妃还有牵连?”
“是啊!”王守福点头,“这人十三岁进宫,至今在宫里四五年了。不过呢,她运气不大好,一进宫就撞见当时来找太后和陛下的张家小姐——哦,就是后来的娴妃,现在冷宫的张贵人。张贵人见那人太过漂亮,担心她会狐媚勾搭皇帝,所以特地讨了太后的赏赐,故意将她发落去净房洗便盆,永不准她再露脸。谁料到后来娴妃会被打入冷宫,而这位偶然一次路过御花园,就被眼尖的太后给挖了出来!”王守福话里无限唏嘘,世事真是无常啊!
“她是什么时候和太后扯上关系的?”梓玉印象里实在没有这回事。
王守福道:“娘娘,您当时随皇上南下了。”
——娴妃被打入冷宫,她和皇帝南下,这人恰好在太后跟前露脸,时间上真是巧得天衣无缝!
微一沉吟,梓玉疑惑道:“那怎么原来没人觉得她与本宫像,偏偏落太后眼里了?”
“娘娘您天颜难见,底下见过娘娘的本来就少,再见过这一位的就更少了!宫里是个跟红顶白的地方,她被发落去那一处,谁愿意搭理一个满身熏臭又招主子嫌弃的人呐?她自己也整日躲在净房,只与一个姑姑作伴。”王守福啧啧摇头,“而且,娴妃打发她一事有些年头了,根本没人会将一个不起眼的宫女放心上”
话虽如此,这一切还是太过凑巧了些。梓玉让王守福将原先同良辰作伴的姑姑带过来问话。
王守福满脸懊恼:“娘娘,那位姑姑去年底得了肺痨,今年上半年死了!”
死了?
梓玉含在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她忙用帕子捂住唇,掩去自己的惊讶。
这愈发不对劲了!
她怎么觉得这人跟幽灵似的,凭空冒出来,让人慎得慌!
梓玉越想越不妥当,忙让王守福派人去问问良辰身边的眼线,看看她平日到底在忙什么。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如实说,良美人最爱敷脸,此外,她平日要么去两仪殿找皇帝,要么去如贵人那儿串门,还有就是去御花园散心,其他的没什么特别。
敷脸?想到她那一张脸,再摸摸自己的,梓玉越发慎得慌这人还真是重视那张脸!
比起那张脸,梓玉更觉得她的行为说不通。以今日之事为例,良辰帮如贵人去请皇帝,还说了一大堆“酸枣糕”之类的话打圆场。这人肯定明白自己这样做,只会令梓玉对她心存芥蒂,偏偏她好像什么都不怕,依旧我行我素,让人捉摸不透。
不合情理啊难道,她天生一副爱帮人的热心肠?还是说,想要攀附怀了身子的如贵人,找个靠山?
梓玉很好奇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她拧了拧眉心,只觉得心烦,再想到先前小皇帝与她立在一起嘀嘀咕咕鬼鬼祟祟的模样,梓玉心中更加不高兴了。
她哼哼地想,如果小皇帝不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她就不理他了!还真当她好心为他做嫁衣?
正这么想着,曹操到了,梓玉赌气没动,只趴在窗口远远看着。
小太监们掀开轿帘,一道挺拔的身影探身下来。他今日着一袭尊贵的明黄,衬得脖子里缠着的那道白色愈发明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