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似乎在做梦,心里一阵阵发软,却又隐隐作痛,她和自己如此亲密,只不过是因为她太累了而已,如果有别的人对她好,她一样会依赖。
“冽……不要离开我……不要……”
才睡去不久,慕清婉便开始梦呓起来,昭和静静地听着,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地发酸发苦,她呼出的气息暖暖的拂在他颈边,轻柔的呼吸声如一片羽毛轻轻搔着他的耳朵,她那么轻,隔着衣裳他都能感觉到她纤细的骨骼,他把她抱得更紧。
只是,这样的美梦并没有延续多久,才转过一道回廊,他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只是此刻,站在那里却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凛凛,而显得那样凄怆而孤绝。
他眼睛一酸,不自觉地唤出了声:
“皇兄……”
夏侯冽并没有说话,只是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来,将慕清婉从他手中接了过去,看到怀里瘦弱得令人心疼的女人,心像是泡在黄连水里一样,苦得发涩。
“冽……冽……不要……不要碰她……不许碰她……不要……”怀里的慕清婉睡得并不安稳,一个劲地梦呓,她的手指紧紧地拽住夏侯冽的衣服,拽得那样紧,连指节都泛白了。
夏侯冽俯身在她仍是冒着冷汗的额头上稳了稳,声音低得亦像是在梦呓一般,“婉,我没有碰她,除了你,我今生不会再碰别的女人。”
昭和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一声,“走吧,别让她在吹冷风了,去我的寝宫。”
夏侯冽点点头,努力凝神看了看,才看清楚面前的路,一步步跟上昭和的脚步。
“周楚若那边怎么处理的?”。
“我事先让李长安点了迷香,明天早上她就会忘记昨晚的事,以为自己真的被我宠|幸了。”
地就再坏。昭和点点头,停下脚步来与夏侯冽并肩而行,“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瞒着清婉了?”
夏侯冽的唇角泛上苦意:“不瞒不行,我宁愿她恨我,也不愿让她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去,这样的痛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上次她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救我,如果这次知道我死了,她说不定会……”
他顿了顿,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续道:“而我只希望她好好活着。”
昭和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夏侯冽又道:“昭和,如果我真的去了,记得替我好好照顾她。”
“放心吧,我会的。”
昭和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不甘心地道:
“皇兄,那个食情蛊当真没有没药可解吗?说不定制蛊者根本不是蓝菱荷呢?”
夏侯冽将怀里的慕清婉又抱紧了些,这才摇了摇头道:
“不可能的,其实之所以会肯定是蓝菱荷所制,除了冷肃他们的调查以外,还有赫连恒之的证实……”
提起这个人,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厉光,嘴角泛上嘲讽:
“他还真是用心良苦,怕我不知道自己中了食情蛊,害死了婉,他还特地派人送信来告知我,要我别轻举妄动。”
昭和捏了捏拳头,咬牙道:“这个丧心病狂的赫连恒之,我真想将他碎尸万段!”
“现在东墨和北燕都找不到他,从冷肃的情报来看,他应该逃到南陵一带去了,而早前也有暗卫来报,查出云岚山等人也在那一带活动,说不定两人此刻早已经会合,咱们要小心为上。不过……”
“不过什么?”
夏侯冽蹙了蹙眉,“我觉得很奇怪,赫连恒之那封信上除了告诉我食情蛊的事以外,还说这蛊毒本来就是为我夏侯家人准备的,现在只不过是父债子偿而已。而这食情蛊是蓝菱荷所制,她花费了三十年的时间,历经千辛万苦用自己的鲜血制成了此蛊,难道是为了对付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