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守着空荡荡的家,照顾着年近古稀的老父亲。月夜幽梦中,铁马冰河入梦来,那些大多早已埋骨他乡的袍泽的笑脸熟悉的仿佛就在昨天,他们围着自己,跳啊笑啊,那是她最开心的时光。
那个让她永远忘不了的人啊,虽然早已与她再无牵连,可他的影子总是让她从梦中哭醒,除了空床寒窗外惨白的月色,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了。
这个故事没有结局,结局就是木兰对镜理云鬓,朦胧中那个总是搅她清梦的那个人儿就站在她身后。
木兰又惊又喜,泪流满面地转过了身……
然后张扬轻轻地叹了口气站起来,还没等谢幕,就听到下面有人哽咽着哭喊道:“最后那不是木兰的梦是不是,二皇子真的来了是不是!”
然后下面就爆发了惊天动地的声讨支持声,纷纷要张扬表态,要他亲口说出,木兰和二皇子终于苦命人终成眷属了,不然就不让他下台!
张扬看着那些大多眼圈潮红含着眼泪的听众,看着他们万分期待地望着自己那渴求中不排除威胁的眼神,仿佛若是自己拆散了木兰和二皇子,他们就把自己给拆散了,替木兰讨回公道一样。
张扬往人圈外一望,待看见红着眼的吴娜,吴娜瞪了他一眼,赶紧抹了一把眼泪转了过去。
张扬苦笑着摇摇头,自语道:“古代人也太入戏了吧……罢了罢了,我就顺应民心,不做这个恶人了,成全他们吧。”
当张扬亲口说出结局时,人群中顿时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欢呼,有些激动过的将头上的帽子头巾纷纷抛起来,然后几个人抱在一起又跳又笑,仿佛是自己赢得了一场打胜仗一样。
有两个心理素质不过关的徐州兵,由于入戏太深,听到美满的大结局,一下子乐极生悲一翻白眼昏倒,顿时帮忙抢救的乱成一团。
眼前的场景让张扬不由地想起祖辈父辈们的故事,那是文**革后期时候,中国除了几种样板戏,比如《红灯记》啊,《沙家浜》啊,《智取威虎山》啊,其他的一切文艺活动都是被禁止的。
除了那几句哼的老的不能再老的戏文,唱着“祥林嫂”“杨子荣”的调调,这些每天都要累死累活挣工分混饭吃的乡下人实在是精神文化生活匮乏到了极致。
那时不是讲什么“中国朝鲜一家亲”嘛,朝鲜那时拍了一部关于地主压迫无产阶级农民,农民奋起反抗的故事片,好像叫《小花》。
北京觉得很有宣传意义,于是号召全中国观看学习,从中领悟资产阶级的罪恶和社会主义的伟大。那时村里头有几个村干部的孩子托关系弄到了几张票,顾不上吃晚饭,就几个人地蹦从乡底下跑到了县城电影院。
去的时候几个人是兴高采烈的,回来时一个个哭的不成人形了。
后来时隔多年,他们有人讲述起当时的事儿,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哭的最惨的。当时有几个从电影一开始就开始哭,苦到悲愤处全电影院的人一起站起来举着拳头喊口号,“打到资*本*主义”“打到地主老财”,“无产阶级人民万岁”等等,有几个女孩子一场电影哭死过去好几次,但是就是这样还是不下火线,一直坚持到把电影看完。
电影播出后,引起了全社会的巨大轰动,报社每天都会收到一大堆“电影观后感”,与后来轰动一时的84版《少林寺》相比不遑多让。
一部少林寺让多少做梦的青少年离家出走剃成了光头,又有多少人无缘拜师自己瞎琢磨,练铁头功练金钟罩练成了重伤。
后来的一部《渴望》,更是用它那高达98%的收视率和极高的重播率,让全社会共同喊出“找媳妇儿就找慧芳这样的”。
特定时期,尤其是社会氛围极度压抑了几十年,人们精神生活严重匮乏时,一部后来看起来老套掉牙、粗制滥造的故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