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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他的,再不仁义再不光彩的手段都让人可以接受,谁让,他只是个阉人而已呢,对阉人根本不需讲义理。这天底下没人能瞧得起他,会真心地瞧得起他,会用心地想办法开导他,还会细心地给他擦拭断口耻处的,全天下就只有塞壬而已。

    如今,他就只有东厂了。可东厂本就是皇帝亲自任命建立起来,是专为皇帝做事的奴才,又怎么能与皇帝对抗。就连他也是专为皇帝做事的奴才,他为小皇帝兢兢业业做了十年。彼时,他为年幼需要辅佐的小皇帝尽心尽力,一不小心,权力便过大了。而现在,翅膀渐渐长硬的小皇帝已经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开始不择手段地收权了。自古以来,辅佐幼帝的大臣便少有什么能得个好下场的,更别提像他这样的,少了块地方,便不是大臣辅佐,而是宦官越权。

    连晟静静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他慢慢挥挥手,吩咐道:“替我更衣,换朝服。”不管心中是如何想的,他的神色依旧从容。

    唯一让他眸中的从容泛起波澜的,便是仍无忧酣睡,什么都不知道的塞壬了。连晟面对了塞壬的房门,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未曾想,昨晚他还与她言道会赢,今日便这么快,这么快他就可能已经无法亲自保护她了。

    连晟闭闭眼,过了一会儿,又睁开眼来,眸中已是一片冷静与清明。皇帝既然已经与他撕破了脸,接下来,就必定要趁他元气大伤之时,速战速决。而此时,他无法对皇帝做什么,皇帝却有的是办法对他做什么。

    仍将视线停留在塞壬的房门上,连晟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会儿,而后才缓声道:“临桂,过来。”

    “是!”临桂忙应了声,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走进了房间。

    再出来时,临桂的眼睛是红的,哀哀地看着连晟,什么都没说。连晟则又走入了隔壁塞壬的房间,在里面待了许久。直到上朝几乎要迟到时,连晟才从屋中走了出来。

    开门的工夫,临桂往里看了一眼,就正看到塞壬的枕边被放了个红色的香囊,远远也能看出那上面绣的是鸳鸯戏水,好不快活的样子。再看连晟,那头发明显是自个儿另梳过的,与进去的时候比没有那么齐整了,却也还不错,用不着重梳。稍微一想,临桂就想出来了,这必定是连晟在里面解开了发髻,从自己头上剪了一绺头发,又在素以头上也剪下一绺,然后把俩人的头发缠在一起,绕啊绕,绕成个解不开的结,这便是结发夫妻了。

    督主想和素以做结发夫妻,就像那些深恋的男女一样,结发结情,永结同心督主是这么想的,却也只能想想了。想到这儿,临桂心里一酸,眼眶又热了。

    后来,连晟就上朝去了,意料之中地,他这一去,就再没回来。而十年来,这还是临桂第一次没跟在连晟身后上朝,他坐在塞壬的门前,红着眼眶,特别想哭。之前还好好的呢,这也没过多长时间,怎么就这样了呢。宦官,要坏,就得坏得透彻,得把权捏得大大的,一手遮天,在这朝堂之上翻云覆雨。主子却不坏,把权捏大了也没想要压着皇上,就只能任人宰割。

    在门口坐了一会儿,临桂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就站起身来,推了门,进去把塞壬叫醒了。

    “阿晟”大清早地被叫醒,塞壬只当来的是连晟,睁眼一见临桂,多少被吓了跳,忙不好意思道:“啊临桂呀,有什么事?”

    “素以小姐,督主见您这两天闷得慌,就打算带您出去玩玩。”临桂躬躬身子,扯出一番笑意,道,“只是督主公事繁忙,先上朝去了。所以,咱先走,过会儿督主就追上来了。”

    “阿晟要上朝?他以前都不用去的呀。”宦官太过公然参政毕竟有损威仪,过去,都是有人将朝上的事事无巨细地写好了,当公文呈到连晟那里去的,他被要求亲自上朝,的确还是第一次。只是,这哪儿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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