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似水,在这个新年的夜里,窗外飘起了雨。
细雨随风吹进了窗里,惊醒了已经睡下了的宫喜。
这小屋里连个电视都没有,宫喜在独自喝了两听啤酒,就决定睡了。年三十,说什么也得给父亲打个电话,那怕心里再恨他,可是他必竟是自己的父亲。
电话里的内容少之又少,问了身体,问了一声新年好。就挂断了。
宫喜试着给幸运打了几次电话,都是无法接通,宫喜知道,那么大的台风,通讯肯定是中断了。
再也没什么事了,早早就躺下睡了。
没想到半夜会下雨,他连忙起身关窗,那窗户变形太严重,每次开关都要费好大的力气。宫喜正努力的要将那窗户塞进窗框,就看见,对面那本来黑的着的房间,忽然亮起了灯。
宫喜连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屏息向对面看去,这时楼下石板路上又传来一顿急促的脚步声,两个黑色的人影也快速进了对面的楼道。
宫喜迅速联络了附近一同跟踪这个案件的三个人,然后马上关了灯,支起了夜视的望远镜。
“一号,一号,确定老猫出洞。”
老猫是他们一直等待的香港方面的关键人物。
四个方位,四个人同时联系了驻澳所有国安人员。雨还在不急不徐的下着,暗黑色的夜色中,只有远处霓虹的灯光散过来些微的彩光。
“我们守着前面,你们两个绕到后面守着,人一到,马上行动。”宫喜低声的与三个同伙说道。
紧张的气氛在这个小小的窄巷静静的蔓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待的过程,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长。
站在门另一侧的男人叫刘刚,今年刚刚大学毕业,因为成绩优秀直接招入国家安全局,但是实战,这是他的第一次。
看的出他拿枪的手在微微颤抖,身体绷紧的象随时都会断裂开似的。
宫喜拿眼神示意他,别太紧张,别害怕。
虽然他知道这样的鼓励收效甚微,但是现在的这种情形下,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楼道里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在下楼,一个人。
刘刚一下子慌了,惊慌的眼神看向了宫喜,询问着,怎么办?
宫喜摆了一下食指,示意他,不要动。不能打草惊蛇。
然后,挥手让刘刚也向后退,刘刚身体不远处,有一个大圆的铁垃圾桶,宫喜指着那里,示意他躲过去。自己则向一个路灯的暗影处退了过去。
刘刚点头,慢慢的向退去,一步,两步,那楼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看样子那人应该已经快到一楼了。
刘刚的汗已经顺着鬓角,额头淌了下来。
最后一个台阶也下完了,台阶距门口,有三步。那人就要迈出来了。
“咣哐。”刘刚一下子绊到了那个铁桶上,与此同时,那个自楼上下来的人,正好走出门口,一惊的向响声方向看了过去。
刘刚的手自动的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响彻在这暗夜中了。
一击未中,宫喜迅速的在后面补上了一枪,那个人应声倒在了地上。
“上楼!”
宫喜边向里面冲了进去,边冲那已经呆若木鸡的刘刚喊到。
刘刚一下子缓过神来,紧跟着跑了上去。
楼上的人早就听见了枪响,冲了下来,枪口里迸出的火花在黑暗中闪成了一片。乒乒乓乓的枪声吓醒了沉睡中的人们。
四个人,在这场抓捕中牺牲了两人,宫喜被打成了重伤。
那个新年的夜里血水染红了整条小巷子的街道,血水顺着雨水流淌成了红色的小溪,那时的红色,没有一点的喜庆,充满了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