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丁秋山也做好了早饭,父女二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吃饭。瞅着闺女狼吞虎咽吃的香甜,他斟字酌句说道,宝妮儿啊,大姑娘了,咱不整天蹦蹦跳跳了行不?也想点正事儿,比如想想终身大事。整天打打杀杀,把好小伙子都吓跑了。
“顾不上,”丁胜男头也不抬,“你以为我是玩啊,我这是最正经的大事。”
“这是啥大事?”
“我要参加县里秋天举行的武术比赛,取得名次,拿到参加明年省农运会的资格。”
“这就是你的大事?”
“这还不大?我转正可全靠它了,要不我没钱没门路,凭啥转正?转不了正,凭啥想终身大事?”
“种田的闺女就不成家啦?”
“反正我不想成家,我还没玩够呢,男人就没有好东西。”
“胡说,”丁秋山一摔筷子,有些恼火,可丁胜男不吃他这一套,也一摔筷子站起身,“不吃了,天天这一套,就不能换点新鲜的?成心不让人吃饱,走啦。”
磁佑镇距阜安村二十多里,是这一带有名的大镇,扼守着冀中北路入太行到五台向大同的入山门户,有两条省道穿镇而过,经济十分繁荣。丁胜男就在镇上的中学当老师。她来到学校时就觉着气氛不对,校长刘明亮像吃了兴奋药似的,上蹿下跳地指挥着老师们打扫办公室和食堂的卫生,指挥着学生们整理宿舍内务,课前例会也顾不上开了。一问才知道,上午县教育局长陪同主管教育的副县长要来学校视察工作,检查前一阶段学校撤点并校集中住宿授课的经验成果。这也正是他校长大人逢迎拍马的好机会,难怪他像打了鸡血一样了。丁胜男站在院中不知该干点啥,见没人理自己,上午又没课,干脆溜进宿办室,蒙被子睡起了回笼觉。
这一觉睡得可真香甜,直到校长刘明亮扯着嗓子喊,丁胜男才从美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瞅着推门而入的刘明亮,说:“校长大人,早上好啊。”
“好c好,我真好,”刘明亮一脸气急败坏地说道,光秃秃的脑门上挂着细密的汗珠,“小丁老师,你家早上从晌午开始啊,我忙的脚不沾地,你可好,在这儿躲清闲。我还说你这个小调皮鬼今天咋没给我捣蛋呢,原来在这儿偷偷躲着睡懒觉,你说我怎么罚你?”
“我不是怕给你添乱坏你好事嘛,”刘明亮是个五十来岁的矮胖子,一张大圆脸整天笑眯眯的,很没威严感,丁胜男也不怕他,说道:“逢迎上司,是你校长大人的本分,汇报宣讲,也没我体育课啥事儿,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一天不说怪话你能死啊,”刘明亮说道,“全校三十多个老师,就数你刺头,我真是倒霉,快起来梳洗打扮一番,我给你安排个好活,一会儿和晓娟老师她们一起,陪县里的领导去松阳楼吃席去。”
“不去,”丁胜男一口回绝,“我是光荣的人民教师,不是倚门卖笑的陪酒女郎。”
“什么男郎女郎,你能不能说的再难听点,”刘明亮一头黑线,说道,“整天价脑子里都想些啥,能不能心灵纯洁点,不去不行,这是工作,是任务,必须完成。”
“你咋不去?”
“我倒是想去,”刘明亮说道:“可这是县里的规定,工作宴请,一把手一律不能参加,要不能轮到你?”
“我还是不能去,”丁胜男双臂支床身体后仰,看着刘明亮,“万一他们拿酒盖脸,动手动脚耍流氓咋办?我可是连男朋友都没谈过,没经验的很。”
“我服了你了,小丁老师,”刘明亮一脸欲哭的表情,“你以为领导都是猪啊,见白菜就拱,说不定人家还怕你们硬往上贴呢,你没见有多少当官的,败事儿就败在女人身上。”
“我们就是祸水呗,那还让我们去陪席。”
“算了,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