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城一点点多地试着靠近安云馨,还不停地安抚着她,“乖,你把剪刀给我。”
“我保证,给我之后你就再也听不到那些声音了,这样行不行?”
“不……不行!”安云馨哭得稀里哗啦,让人看着心疼极了。
“我只想安静一些,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可是我自己却做不到!”
“这样没有用的我还活着做什么?我还不如自己了结算了!”
“只要我了结了自己,那么一切的喧嚣烦扰就都不存在了……就都不存在了……”
安云馨最后只是反反复复地重复着最后一句话,她的目光也突然变得愈发犀利起来。
眼看着她高高举起了手,就要把剪刀刺进自己的脖子上。
“不要——”傅衡熙快速地冲了过去。
但是他的速度没有席城快,他就着靠近安云馨比较近的便利,飞起一脚踹在了她手上。
手一松,剪刀飞到了一边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安云馨因着贯力身子旋了一下,随即软软地跌倒了下去。
正好傅衡熙冲了过来,一把扶住了她倒下的身子搂在了怀里。
这整个的过程让人害怕得心都悬了起来,好在剪刀被踢飞了,安云馨现在没事了。
傅衡熙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着颤抖得愈发厉害的人,“傻瓜,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这不是废话吗!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傅衡熙抬头看向惊魂未定的席城,“这一会子,你倒是变成了心理医生了是吧?”
他看得出,席城是真的很关心安云馨。
所谓关心则乱,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席城断然不会表现得如此急躁,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算了,那些都不重要了,你好好地陪着她吧,我去给云馨弄点安神的药。”
傅衡熙把安云馨送到了席城的怀里,现在能够让她得到心灵抚慰的,只有席城的怀抱了。
傅衡熙回房间去了,席城望着他走远的身影。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还带着一种不甘的情绪在里面。
“这家伙,莫非已经……”席城觉得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他看得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因为他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纠结。
“席城……”安云馨颤抖的手拽住了他的衣襟。
“我……好痛苦,感觉好难受……”她的眼眶深深地凹陷了下去,周围泛着黑黑的重影。
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还得时时忍受着毒瘾对身体和精神上的残害与折磨,换做是谁都会暴瘦整个人跟脱水一样。
看着这样备受折磨的安云馨,席城心疼地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手轻抚着后背给她温暖。
“别怕,过了这段难熬的日子之后,一切就全都是新生的开始了。”
“到那个时候,我会给你最想要的所有……所有的……”席城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他想起了刚才傅衡熙说过的话,确实伤害了安云馨还不能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混蛋。
几天之后,夜深人静。
安云馨这几天的情况好了许多,此时正蜷着腿双手抱着胳膊,蜷缩在床上望着对面墙上新挂上的那幅巨大的油画。
画是白天席城刚刚叫人给挂上去的,这幅画也是他从国外找来一位最好的画师,对着照片完全写实画法的细画出来的。
照片是安云馨还很健康的时候拍的,她的脸上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蓬勃,好像充满了万丈阳光绽放着光芒一样。
看着这幅画,会让安云馨产生一种错觉,貌似她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么多曲折,一切还都是像过去那般美好。